“嗯?”阮轩稍稍退开,瞪着眼睛瞧她,“这时候你不该说我最好吗?”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还这么可爱的人。
徐耘宁瞧一眼面前微微嘟起的唇瓣,不想多话,倾身吻上去,把小软妹奇怪的理论吞进肚子里,阮轩向来会懵一懵,而后便乖乖缠上来同徐耘宁诉一诉,灵巧指尖描过,非让徐耘宁晕了不可。
砰。
徐耘宁不小心碰着凳子,免不了一阵响,把阮轩惊醒了,先理夫人的衣扣再整自己衣冠,抿了抿犹有水光的嘴唇,嘟囔,“大白天,不好不好。”
“行,咱们说正事。”徐耘宁捏了捏阮轩的脸颊。
阮轩清嗓子,摆出说正事的态度,“小杏那边,你不用担心了,她不会说的。”
“也是,对她没好处,”徐耘宁揉了揉眉心,想起小杏说的那句“告发我,我比你们死的快”,本能觉着不能再细想,呼吸一滞,转开话头,“好了,别提这事,是我想多了。”
“那孩子呢?”阮轩心心念念的仍是抱来的小娃娃。
徐耘宁撇撇嘴,“来都来了,只能先养着。”
“嗯!她不会吵的,郑捕头说挺大了断奶了……”
无力扶额,徐耘宁依旧不怎么想当保姆,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那就好,你定吧,我不懂。”
“好,我还有事要出去,晚上不用等我吃饭,孩子有小杏小香看着,你闷了的话就散散步看看书,不要多想,我们福大命大万事平安。”阮轩一一交代,说着还上前牵了她的手晃悠。
那把甜甜的声音一掐,加上刻意卖萌,徐耘宁觉着阮轩现出几分孩子气,忍不住抬手揉脑袋,小声嘀咕,“说不定我挺会带孩子的。”
阮轩耳尖,闻言笑了,“是啊,耘宁最厉害了~我走了,乖乖的哦。”
徐耘宁弯起嘴角,目送阮轩离开以后觉得不对——等等,怎么阮轩好像也把她当孩子哄了?
——
后堂多了个小娃娃,着实热闹不少,郑捕头送了个小床过来,说是当年女儿用的,请的最好的工匠用的最好的木头,上头的被褥都是百里挑一。说着说着,郑捕头叨叨起女儿小时候的事情,把徐耘宁说烦了。
“知道了。”徐耘宁没想到郑捕头是炫娃狂魔,斜了一眼,“你女儿那点事,喝酒时就说了几遍了,县衙上下谁不知道。”
郑捕头闭了嘴,瞥一眼躺进去的孩子又没忍住,“我女儿小时候比她好看。”
“喂。”徐耘宁莫名恼了,抱起孩子说,“口说无凭,这白白胖胖逢人就笑的讨喜劲儿,能输给谁?”
孩子很配合地笑了,眼睛亮晶晶,脸颊的肉挤在一块儿,捏一下能掐出水的嫩。
“行行行,娃是自家的好,行了吧。”郑捕头悻悻然改口。
徐耘宁认为是自己赢了,高兴了,扫一眼过去却看小香比自己笑得还欢,向来淡漠的小杏也勾起嘴角隐隐乐着,纳闷,“怎么了?”
“少奶奶明明喜欢啊,把这床放在您的房里好不好?”小香提议。
“别,我不带孩子啊。”徐耘宁这人很懒,不想劳累自己更不想委屈孩子,有别的人选绝不揽下活干,赶紧把宝宝给了小香,声明,“我就是远远看着喜欢。”
郑捕头摇头离开了,小香不在意,抱在怀里逗着玩。
晚上下了一场雨,比平日狠得多,时不时打个雷,闹得孩子啼哭不止。徐耘宁被雷惊了惊,又被延绵不绝的苦恼弄郁闷了,没好气翻了个身,阮轩同样醒了,等了一会儿,哭声犹在,放心不下要起身。
“你干嘛呀。”徐耘宁根本没睡着。
阮轩抿抿唇,“我去看看……”
“你看什么啊,明天还要忙呢。”徐耘宁不由分说把阮轩按下来,顺手摸了把胸前起伏,“而且小香还不知道呢,你这什么都不藏……先给谁看啊。”
阮轩捂被子嗔一句,“讨厌。”
徐耘宁笑,反正睡不着,就钻进被子里再抚一抚探一探,片刻后阮轩的气息比外头的风雨交加要乱,咬唇轻哼,却在孩子哭声高时滞一滞,浑身僵着,徐耘宁本也觉着孩子的哭声在耳边萦绕不去,漫不经心的,纯粹是逃避才寻欢,如今对方不配合,扑通乱跳的心压不住了,想了想坐起来,俯身亲阮轩一口,“我去看,你睡。”
“……我也想去。”阮轩说着要穿衣服。
徐耘宁不满,作势要躺回去,“那我们谁都别去了。”
阮轩妥协了。
披了件衣服,徐耘宁绕着走廊慢慢往小杏房间走,风从四面八方刮来扑了满面,雨点不大,打在身上一阵凉,她一边觉得苦,一边加快脚步,正好撞见小香抱着孩子出来。
“不哭了嘛。”小香自己的声音都变了调要哭出来,与其说哄不如说求。
孩子受小香影响,哭得更凶。
徐耘宁看不下去了,接过来护在怀里轻声哄,发现走路的时候哭声小点,就慢慢沿着走廊走。怪的是,小香哄了半夜没效,她一抱孩子就定了不少,不知不觉走到了门前,徐耘宁想想阮轩在牵挂,就抱进去让阮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