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停,就不让人耳边有个清净的时候!”
“而且他整天在家里横冲直撞的,不能碰的东西偏偏要去碰一下,不能去的危险地方总要去闯一闯,总之就是很不听话!又生怕他磕到或碰到哪了,让他曾祖父整日跟在那小子后面护着。一天下来,累得他曾祖父米饭都要多吃一碗。”
桓茗说起家中儿子的调皮表现,那真是光听语气,就能感觉到他的抓狂和无奈。
“桓太傅他老人家身子健朗,还能享享含饴弄孙的乐趣。”桓太傅是当今皇帝的帝师,已经致仕近十年了,竟还能在家带曾孙。
朝中事情总带着一股不可言说的感觉,比如壮年致仕这样的事情。“唉,我那儿子,虽才两个月大,却也活泼得很,哭闹起来嗓门儿大得很!等他长到能跑能跳的时候,恐怕也是个混世魔王。”
桓茗很有经验的样子,“我家那个也是,从小也很活泼,如今长大了果然调皮。所以黎大人,你一定要趁早管教一番,不然到时有你头疼的。”
黎池表示受教,“对,小孩子要从小就开始教,否则等已经养成熊性子了,再教就晚了。”想起前世几个外甥,黎池觉得‘教育要从娃娃抓起‘这话,是再正确不过了。
黎池初为人父,却已经在担心儿子长大后鸡飞狗跳的日子了,并且开始操心起了孩子的教育问题。至于小女儿安安?他的女儿必定是安静听话、乖巧可爱、善解人意……的。
黎池和桓茗在前面有说有笑,不过后面坐在马车里的赫连舍,就不太惬意了。
走在前面的黎池和桓茗,骑着马匹小跑着,可速度并不很慢。后面的马车想要跟上,自然也不能慢了。这速度一起来,马车可不就颠簸起来了?
他们虽然走的是官道,但却不是水泥路,路面上的小坑小洼并不少。马车跑起来时,那颠簸程度可想而知。
其实黎池选择骑马,而不是坐马车,也是因为马车太颠了。马车的颠簸,还和骑马的不一样。
骑马的话,空气新鲜,视野开阔,骑在马上即使颠簸也能跟着调节。而坐在马车中,空间狭窄,不知何时会颠一下,防不胜防。这样相比,骑马可就舒服太多了。
尤其是赫连舍这样,算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人,让他坐马车都坐不惯。
“黎六元,你给本王子过来!本王子要骑马!”别人喊黎池‘黎六元‘是尊称,赫连舍喊‘黎六元‘,就喊成了不良绰号。
黎池驾马来到赫连舍的马车旁,问将脑袋伸出小窗的赫连舍,“赫连王子有何事?”
“本王子要骑马!”赫连舍可能有些晕车,气力不足影响气势,以至于发火的样子看起来,都显得色厉内荏了,“我不要坐这破马车!”
黎池目光扫视了一下精致雕花的马车外部,这马车实在是说不上破的。但他并不打算与赫连舍多费口舌。
“在我大燕,只有主、宾才坐马车,步行或骑马随行在旁的,都是护卫。而且,在下与桓大人护送赫连王子回国,若是让您骑马跟着我们一起奔波……这不太合乎礼仪,所以赫连王子您还是坐马车。”
赫连舍刚刚的言语蛮横,黎池就当没看见一样,语气依旧温温和和地解释着。然后,驳回了赫连舍的要求。
“继续赶路!”黎池命令道。
还伸出一颗头在小窗外的赫连舍,一脸不可思议地双眼瞪圆。“黎六元!你信不信……”
黎池嘴角带笑地盯着赫连舍,“赫连王子,我信。但恕在下提醒在先,若是您的行为不利于‘护送‘,那就别怪在下采取措施了。”
“什么措施?”
“比如,将您固定在马车内,这样能有效避免您觉得马车颠簸。”
赫连舍气鼓鼓地缩回脑袋,坐回马车里去了。果然虚伪至极!威胁将他绑在马车里,都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虚伪至极!
不管赫连舍如何腹诽,黎池也让队伍继续出发了。
之后的一路上,赫连舍还提过其他要求。比如不要走太快,能在驿馆歇息,为何要为了多赶一段路,而露宿荒野呢?
比如饭食能不能再好一点,大燕皇帝不是给拨了很多伙食路费银子吗?
不过赫连舍的所有要求,都被黎池给有理有据地拒绝了。赫连舍明知黎池是在瞎说搪塞,虚伪至极,却每每找不到话语回击,一路上真是憋屈得很。
……
黎池可不管赫连舍是否憋屈,赫连舍一个在别国犯事之后被‘引渡‘回国的人,还能指望会将他当成上宾款待?
黎池办事大部分时候都很讲究效率,尤其是家中还有病妻幼儿的情况下,赶路的速度并不慢。
至于一路走、一路吐,晕车的赫连舍?黎池能做的,也就是每天晚上落脚休息时,前去关心问候一番而已。更多的,就不可能了。
就这样,黎池他们一行人穿过朔平府之后,又往西北行了两天,耗费半个月的时间,终于到达了‘杀虎口‘。
杀虎口,是大燕与瀚海国交界的一座边城,或者说一个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