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力,你的身体和灵魂就会衰竭,你懂吗?”
梵阖放下手,沉默地盯着她,眼神莫明。
麦宜扬起嘴角。
梵阖:“……你现在好像很得意?”
“难道我现在还不能得意吗?”
她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两下,满意地看见他的头发乱成了一窝,声音甜腻地说:“本来想替你去谈判的,既然亲爱的提前醒来了,那明天就跟着我一起去接见神使吧。”
梵阖醒过来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魔王宫,安利用了最快的时间赶了过来。
“陛下!”
麦宜姿势乖巧地坐在梵阖的腿上,给他的长发编辫,一边问安利:“我要的东西呢?”
安利确实已经找了很多文件,但是来的时候太急,都还放在书房那边。当时他赶过来的时候想着现在梵阖醒过来,那他就可以不再理会麦宜的狐假虎威,但是现在一进门看见两人的姿势位置,刚提起的心脏又骤然一沉。
梵阖的脸上也很黑,显然这种情况不是他愿意的。
安利握拳,深呼吸两下,对梵阖说:“文件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放在书房那边,一会儿我会为陛下送来。”
“你别叫我陛下,梵阖还在这里呢。”麦宜扯了一下刚绑好的小辫子,把梵阖的脑袋给扯歪到一边。
“……”这下两个人都想把她捏爆。
安利又一次离开梵阖的房间后,麦宜去端晚餐上来的名义支走了房间里待命的所有仆人,然后同梵阖说话。
“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这种被人挟持的感觉是不是很不爽?我告诉你,现在局面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梵阖:“确实是这样,如果我当时直接砍掉你的脑袋,根本不可能会让你有机会觉醒灵魂之力。”
好啊,麦宜气笑了,使劲捏住他的脸往外扯:“你现在也就只能想一想了,以后你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是怎么带着你的魔族子民们走向辉煌。”
梵阖对于她说的并不意外,却也并不乐意,因为他知道这个辉煌肯定不是他想要的那种辉煌。
“我以为你会直接撕了我,然后夺走王位。”
“我还没有那么蠢,现在名不正言不顺,起码要等婚礼后才撕。而且现在撕了你,毫无牵制的魔族肯定会大肆侵略外族,就算群龙无首,一族之力也足够给四界带来一场浩劫。”
“所以你确实打算好要撕了我?”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文件送来后,为了表示对梵阖明面上的尊敬,麦宜捧着请教他:“你过来看,为什么要加重西域城池的赋税?那边不是刚因为解冻而汛灾吗?”
梵阖瞥一眼,说:“我不知道。”
“这个建议不是你批的?”
“是我批的,但是我不知道内容是什么。”
“你不知道内容是什么你就批了??”
“大臣已经商量出最终结果的事情,我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去再看一遍?”
麦宜纳尔想起之前恶补的魔族历史,深吸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会和那些魔王不一样。”
“不一样?你觉得我会将权力集中在我这里?不,权力不是魔王为之追逐一生的东西,我只要安稳坐在这个位置就好了,其他东西不值得我去操心。”
所以这也是梵阖和兰斯不一样的地方,如果是兰斯,他绝对事必躬亲,确保一切都在他的安排里。而梵阖连安排都没有,也不想知道别人帮他做好的安排是什么。
“既然如此,那你以前总是看的那些纸是什么?”她还记得当初在人界的时候梵阖抱着她看那些文件。
“一些远古阵法或者魔药的资料而已。”
“……”
梵阖挑眉:“为什么我觉得你现在这个眼神在说我根本不配坐上这个位置。”
麦宜纳尔摇头:“没有,你就这样坐在床上挺好的。”
“麦宜纳尔,这些东西我只是不想去做而已,并不代表我一点也不懂。”
“你说你懂,那为什么大臣们要加重西城的赋税?”
“他们不过是为了自己而已,汛期后就是瘟疫,西城会死掉一大批弱者,生存下来的强者会得到更多资源,然后赶来王城争夺权力,加重赋税会减缓西城的强者形成。”
“但是加重赋税同时剥夺幸存的弱者在疫灾中生存下来的机会。”
“既然是弱者,死了就死了。”
麦宜蹙眉,显然不认同他的观点,但是并没有尝试以讲道理的方式和他争论。立场角度和世界观的不同,显然不是靠说说道理就可以改变的。
知道梵阖自己也不了解自己这个种族的大事,麦宜纳尔干脆拿着文件自己阅读理解,从这些事情中获取自己需要的东西。还好先前被哥哥全面恶补了一通魔族的知识,现在上手不会太吃力。
没了用处的梵阖就只能呆在床上看书,其实他平时也不看那些文件,更多的时间也是像现在这样用来看那些古籍。但是从前和现在终究是不同的,现在他看书不能远离麦宜,甚至换一本书还要提前通知她一声。
麦宜纳尔软禁了梵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