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鹤川不说话,他眸光微沉,波澜不惊的目光中隐隐带着几分审视。
为什么好像更生气了?
泊生的小脑袋想不清楚为什么确定他是宝宝了后褚鹤褚面色更冷了。他被褚鹤川盯得不舒服极了,惴惴不安地低下头来,这下不敢再胡乱动手动脚的了,泊生只好小心翼翼地拽了拽褚鹤川的衣摆,软声说:“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褚鹤川垂下眸子,不咸不淡地瞥了泊生的手一眼,还是不说话。
太太太太讨厌了。泊生也生气了,他气鼓鼓地把手收回来,转个身背对着褚鹤川不想看他了。泊生小声地抱怨:“小气鬼,我都道过歉了还这样……”
正巧白寸把房间的角角落落都找了一遍,最后只剩下靠着墙放置的床头柜。她有些费力地把床头柜稍微推开,待里面的灰尘扬开后才走近去看了一眼,眸中一抹亮色陡然生起,白寸惊喜地说:“沙漏找到了。”
那是一个金色的、倒流的沙漏,看起来与她拿给褚鹤川的相差无几。
白寸刚才按下的念头再次蹦上心头,她面色如常,把沙漏上的灰尘擦干净后交给泊生,问他:“是不是这个?”
泊生心情不好,不想讲话,他怏怏不乐地接过沙漏,气呼呼地用力晃沙漏,可这次沙漏半天都没有什么反应。泊生沮丧不已,白寸听见泊生说了什么,可是声音太小她听不清,就朝泊生那边走了两步。
泊生拿着沙漏,小声地说:“做人好累,得自己吃饭,自己走路,褚鹤川还总生气,不跟我讲话,你快亮一亮,再让我变回猫吧。”
白寸:“……”
白寸不听泊生说话了,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她和褚鹤川说了一声后便匆匆赶至书房,只希望沙漏还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
但是可惜的是,当白寸打开上了锁的抽屉后,本该放着沙漏的地方空无一物,她似乎确认了什么,面上倏然无一丝血色。
白寸快步回到原来的地方,冷不丁地拽住泊生冷着声音问他:“沙漏是你在书房里拿的?你哪儿来的钥匙?”
“我没拿。”泊生冷不丁地被白寸扯得一个踉跄,正想冲白寸发脾气呢,结果一扭头就看见白寸那可怕的面色,他立马就把心里正烧着的小火苗给扑灭了,泊生怕白寸不信自己,还用力地摇了摇头,拿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直瞟白寸,他无辜地说:“不是我拿的,是张妈拿给我玩儿的。”
“张妈?”
白寸蹙起了眉,回头对褚鹤川说:“褚少,书房的沙漏不见了,不知道是谁拿的。别墅里恐怕有……”
☆、第24章 脾气
内贼两个字, 白寸始终没能说口来。无论是褚少, 亦或是管家与张妈, 对于白寸来说,褚少将她从暗无天日的深渊中拖出, 尽管她对褚少更多的是敬畏,但也心存感激,而管家与张妈在她最为孤立无援的时刻, 给予了她渴望已久的温暖与关怀, 白寸不希望他们当中有谁是别有用心。
白寸抿了抿唇,慌乱地说:“张妈她……”
“不是张妈。”
褚鹤川瞟了一眼白寸, 将白寸的不安尽数望入眼中,他淡淡地说:“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你不如去看一看监控。”
他的话犹如一颗定心丸, 让白寸方才还狂跳不止的心逐渐平静下来,白寸点了点头,说:“那我去看一看。”
白寸踩着高跟鞋, 脚步仓促, 声响清脆,一掌掀开门时, 却看见郝仁正站在外面,手还保持着要把门拉开的姿势。
看见了白寸, 郝仁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惯常的嬉皮笑脸,他问白寸:“瞧你这气势汹汹的样子, 怎么,是要去哪儿打架啊?要不要郝仁哥哥我去帮你镇镇场子?”
白寸没心情听郝仁耍贫嘴,只说:“你先让一让,别堵在门口,我还有事儿呢。”
“什么事儿啊?”郝仁嘴上问着,眼睛却不老实地直往里面瞅,视线转着转着就意外地屋里发现除了自己的老大外,还多出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面生的。郝仁饶有兴趣地盯着泊生多瞧了几眼,目光停在泊生的小半截雪白的腿上,咋舌说:“老大,你这是……人都带回来了啊?”
褚鹤川冷眼瞥向郝仁,但是在他注意到郝仁盯着泊生的腿不挪眼时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身形微微一动,不着痕迹地将对此一无所知的泊生掩在身后。
这回郝仁可算抬起眼了,只是眼中还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不过他说出口的话却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不吃饭啊?也不嫌饿得慌。”
白寸没好气地回他:“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不啊。”郝仁又开始油嘴滑舌了起来,“我还知道你。”
然而白寸油盐不进,朝着郝仁挥了挥手后就不再逗留。
泊生还在低头摆弄沙漏,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可是他还在生气,又不能讲话,只好装作很认真的模样,白嫩的手抓着沙漏晃来晃去,郝仁忍不住问他:“你不嫌看得眼晕啊?”
明明是郝仁在跟他说话,可泊生却老抬眼偷瞟褚鹤川,他软软地说:“不晕。”
“沙漏给我。”褚鹤川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好听,忽转的眸光将泊生小心翼翼偷瞄他的样子映入眼中。
身形单薄的少年被过分宽大的衣服衬得愈发惹人怜惜,他拧着秀气的眉毛,一下一下地抬眼,又极快地低下头去,眉眼俱是生动。只是当他发现自己偷看被人逮了个正着时,无意识睁圆的眼睛无辜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