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兔的肚子里面塞着的,是一个血红色的布包,上面密密麻麻的绣着鬼画符似的符文,布包里面塞着的,全是头发指甲之类的东西。
“别别开眼神,看清楚眼前的东西。”胡其琛命令道。
他有些凶,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我撅了噘嘴:“不就是头发和指甲,你凶什么凶!”
“这是钱萌萌的一撮头发和指甲,所以尸兔靠近我们的时候,我们几乎辨认不出来它是假的,不仅仅是脸和身材,就连气味都是相像的。”胡其琛解释着,“这只尸兔就是钱萌萌的一个投影,尸兔没死,钱萌萌就不可能死掉。”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那你还剪开它的肚子!”
“我不仅要剪开,我还会做的更绝!”说着,胡其琛挥起剪刀,深深的扎进了尸兔的喉管里,喉管爆开,里面一团黑气喷薄而出,这口黑气泄了之后,整只尸兔化为了一滩脓水,消失不见。
只留下了那只布包以及里面的头发和指甲。
我当时真的是被吓住了,愣了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然后疯了一般的冲过去,想要夺下胡其琛手里的剪刀,歇斯底里的尖叫着:“胡其琛,你是个杀人犯,你还我萌萌,还我萌萌!”
前一刻他还说尸兔不死,钱萌萌就不会死,后一刻却亲手将尸兔喉管里面郁结着的最后一口尸气给放掉了,那可是尸兔能够得以存在的依靠啊!
尸兔化为一滩脓水,钱萌萌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我不敢想象!
胡其琛将剪刀扔进铜盆里,转而捧住我的脸,任由我拳打脚踢,把持着我,让我不停颤抖的身体慢慢的冷静下来,最后颓然的耷拉在他的面前。
“芃芃,钱萌萌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胡其琛问我。
我点头:“重要,任何一条人命在我眼里都很重要,更何况她是钱萌萌。”
“那好,那你记住,要想救钱萌萌,你就不能那么冲动,保住你自己的小命,你才有可能保护得了你身边的人。”
“可是,钱萌萌……”
“钱萌萌一时半会死不了。”胡其琛截住了我的话,“他们谁都不抓,偏偏抓了钱萌萌,除了她是你最好的闺蜜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钱萌萌她本身的寡妇命,抓她的是炼尸人,男鳏女寡,这是炼尸人最好的材料,他舍不得要了钱萌萌的小命。”
虽然他这么说了,我心里依然害怕:“你的意思是,炼尸人要炼钱萌萌?”
“很有可能。”胡其琛没有隐瞒我。
我立刻又揪紧了他的领口:“胡其琛,你有办法救钱萌萌的,是吗?”
胡其琛皱紧了眉头:“炼尸人擅长隐秘行踪,我们很难追踪到他,但是不还有黄仙一族吗?只要我们拿下了黄仙一族,炼尸人和画皮师全都得浮出水面,救钱萌萌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要等多久?等到我们再次相见,她已经被炼成了一具傀儡?
那比让她死了还让我痛心。
太阳穴突突的跳,小腹一阵一阵隐隐的疼,就连呼吸也变得难受起来。
胡其琛将我抱着坐在她腿上:“芃芃,走咱们这条路的,终究是要比别人承受的多得多,你要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咱们得看大局,柳家村的事情咱们算是大胜,对方能忍耐得住?我答应你,只要他们一露出马脚,我立刻顺着线索尽快将钱萌萌救出来,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不准单独行动,你要知道,你一旦再出事,那就真的乱了。”
“好,我答应,但是你也得记得答应我的,无论如何要救出钱萌萌。”已经过了凌晨了,算是重阳节到了,江城的形势只会越来越微妙,任何一方占得先机,就会呈压倒性优势,我们谁也不能掉以轻心。
我只能祈祷老天爷对钱萌萌能包容一点,不要让她出事。
我失魂落魄的,胡其琛将铜盆包好,埋在了一片草地里,回来之后又给我做了夜宵,我却吃不下。
这一折腾已经四点多了,我精神紧绷到了极致,他伸手覆在我的眼睛上,慢慢的我就睡了过去。
一早醒来已经九点多了,去上课反正是来不及了,担心着钱萌萌,浑身无力,便缩在被窝里不想动,我很想救钱萌萌,但是真的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炼尸人。
现在我所知道的关于炼尸人的信息只有一点,就是在栖霞火车站遇见的那个睡在祠堂里的老人,并且我至今还没搞明白那老人与炼尸人的关系。
徐福那边至今也没给我消息。
想到徐福,我便给他拨了一个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他声音里带着一股浓浓的鼻音,明显还没睡醒。
我先将顾瑾年的事情仔细说给他听,问他可不可以想想办法,彻底的压制住那鬼婴。
“彻底压制不可能。”徐福答得很干脆,转而说道,“但是按照你的说法,鬼婴只是不想让宿主怀孕,但是如果让他自己转投到宿主的孕胎里,似乎可以一举两得。”
“你的意思是让鬼婴的魂魄投到顾瑾年的孕胎里面,让顾瑾年生下他?”我有点不敢相信,还能有这样的操作,“鬼婴投到了顾瑾年的孕胎里,顾瑾年的魂魄会不会再次游离?”
“人有三魂七魄,死后三魂归于三界,七魄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