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冯立行被噎,但是这个当口,也明白我们是为了他们冯家好,便慢慢的开了口:“事情发生在四天前的夜里,前一天晚上,我爸还精神抖擞,晚上吃了一大碗荞麦粥,和小重孙玩了会游戏才上床,一切都很正常!”
“可是半夜,管家敲开了我的门,很慌张,说我爸快不行了,我鞋都没穿就冲了过去,看见我爸整个人身体往上弓起来,张着嘴,呼吸特别困难,喉咙里吼吼的像是有痰,两只手紧紧的攥着床单!我冲过去,伸手帮他扣喉咙里的痰,家庭医生也已经在路上了,可是,前后也就两三分钟的事情,他就咽了气!”
“我爸以前说过,他身后事不希望大办,但是希望找些人帮他超度,说是这样走的能安详一点,所以我便去了凌云寺,请了大师和小沙弥过来超度,大师一看我父亲的仪容,大惊失色,说我父亲走的很不甘,他本应该活过百岁,羽化升仙的,其实很早以前我爸也算过命,说辞与大师的一模一样,我心中不忍,这辈子我最崇拜的人就是他了,我不希望他走得这么不甘,便请求大师想想办法帮一帮我父亲,大师说这个不难,便交代了我一系列的事情,纸扎、仪仗队、抬重规格等等,全都是按照大师说的做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冯立行看起来是个正直的人,应该没有说谎。
“那两个男童又是怎么回事?”这是一直压在我心底的疑问,终于问出来了。
“我父亲是属虎的,大师说我父亲功德未满,如果能找两个同样属虎的男童,最好是生在重阳节的,定能助我父亲一臂之力,并且事成之后,我父亲的功德也会护佑这两个男童一辈子,这是双赢的事情,我本来以为这样的男童不好找,却没想到当天便在江城找到了两个,每人给他们十万块,毕竟大师说训练孩子姿势的时候会让他们受点委屈,这么点大的孩子我也不忍心,只能在钱财上补偿了,之后的事情你们差不多都应该知道吧?”
原来是这样,冯家人完全被白老二的花言巧语蒙在鼓里了。
“重阳节出生的属虎的男童或许并不少见,但是在江城瞬间找到两个,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钱萌萌斟酌着说道。
胡其琛嗤笑一声:“那两个孩子的来源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个男童的作用!冯老本该活到百岁,八十一岁被害死,功德未满,缺了火候,所以得找人补上这亏空,他属虎,找两个属虎的男娃补全这亏空,理所当然!”
“属虎的孩子,今年九岁,冯老八十一,加在一起也不过九十九啊?”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但是随即反应了过来,白仙堂要的是冯老的阴煞之气,又不是要他功德圆满,九十九,煞中之煞了!
好狠的心啊!
“那个,难道,难道对那两个男童不好吗?”冯立行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灰刚在一边阴阳怪气道:“还好呢,这是让这两个男童陪葬,虽然葬礼当天不会死,但是之后一周内,两个男童必死无疑!”
冯立行一屁股坐下地上,惊得张大了嘴,随即又爬起来,跪在了冯老的尸体前,不停的磕头:“爸,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被人蒙蔽了,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大家……”
“好了,现在不是忏悔的时候。”胡其琛说着,走到冯老的尸体前,伸手掰开冯老的嘴,手心慢慢凝起一股幽蓝色的光,一点一点的将冯老嘴里面紧咬的那块灰石吸了出来,扔进了一旁的纸灰里面,转而问冯立行,“想跟你父亲再说说话吗?”
“想,肯定想,他走得仓促,我都没能跟他最后说上一句话,大仙,您帮帮我,花多大代价我都愿意。”冯立行跪在那里,双手合十乞求道。
胡其琛点头:“芃芃,你来吧?”
“你叫我干什么,你说的,让我只管看着就行了。”我抱着钱萌萌的膀子耍赖。
胡其琛瞪了我一眼,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他要我过阴,毕竟冯老的魂魄就在这里,我们能看见,像冯家长子这样的根本看不见,看他不高兴,我便说道:“现成的人选你不用,非得让我来,你就是故意的。”
胡其琛这才让人把陈晓峰又架了过来,冯老上了他的身,之后便开了口:“老大!”
那声音很苍老,带着一丝疲惫,陈晓峰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大儿子,满是沧桑,冯家长子一下子就听出这是他爸的声音,抱着陈晓峰的腿便哭出了声,五十多岁的人哭得像个孩子:“爸,爸,您受苦了,您罚我吧,都是我的错!”
“老大,这不怪你,是我的命数,这一劫没躲的过去,我也认了,只是我走的太仓促,很多事情没有交代你,遗嘱早在五年前我就立好了,在我的保险柜里,密码是你母亲的生日,公司和股份大头给你,剩下的你几个弟弟分,我希望你们能永远兄友弟恭,其次,那两个孩子因为我糟了难,以后你就当自己亲儿子那么照顾着,好好补偿人家,最后,我的身后事不要大办,直接火化了进祖坟即可,跟你母亲合葬,我这一生没什么遗憾,也不奢求什么成佛升仙的,只要你们好,一切都好,别挂念,我走了!”
冯老说的很干脆,没有丝毫犹豫便离开了陈晓峰的身体,陈晓峰又倒在了地上。
冯立行趴在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