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课,见一面咱们能赶在天黑前就回来。”
……
从霍家回来,我们是坐的刘主任的车子,一路上开的很平稳,他毕竟是教导主任,跟我们之间的话题全都是关于学校、纪律等等,聊得有些心不在焉。
当时大概是晚上七点多吧,车子转了个弯朝大学城那边开去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两个人,吓得我和钱萌萌同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
那两个人,一人穿的全白,一人穿的全黑,头上戴着尖筒帽,脚下踩着小高跷,肩上挂着长长的,似乎是纸做的黑铁链,一手拿着孝棍,一手挎着个红纸糊的篮子,上面盖了一张红布,那两个人正一把一把的从里面掏出纸铜钱来,漫天的撒着。
“这,这怎么跟黑白无常似的?鬼节还是万圣节?这y玩得也忒逼真了一点吧,姑奶奶我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钱萌萌夸张的掩着嘴低叫道。
我当时也是被吓了一跳,真的,那种视觉冲击任谁第一次看到都会被吓到,继而发现那是人装扮的,心里才好受了不少。
而前面的刘主任夫妻显然是见识过这些的,并没慌张,只是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等着那两个家伙慢慢的转弯,朝着我们对面的那条小路转了进去。
微风一吹,纸铜钱漫天飞舞,整条街上顿时跟下大雪了似的。
“真缺德,环卫工人倒霉了,这么多纸铜钱该怎么扫!”钱萌萌抱怨道。
她的话音刚落,那些纸铜钱竟然一下子在半空中就燃了起来,瞬间便化为灰烬!
跟变戏法似的。
“这……”
“是白磷,现在这个天气,适合白磷自燃!”刘主任提示道。
我赶紧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江城的什么习俗吗?”
虽然在江城生活这么多年了,却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景,但是也只有习俗可以解释了吧,要不然这种行为,一,影响市容;二,有安全隐患;三,容易造成市民恐慌,一般人是决不允许这么做的。
刘主任摇头:“是我忘记了,走错了路,其实上面有通知的,你们可能没看见,从前面那个岔路到这条路,转过去进入那条小路,这三天定时会出现这种场景,三天后会封路一到两天,之后才会恢复正常,但并不是为了什么风俗活动之类的,而是被人包下了路段罢了。”
“包下路段?谁这么财大气粗啊?又为什么要这么做?”钱萌萌激动道。
刘主任倒是不清楚了:“据说是江城的某个大人物去世了吧,三天后肯定有大阵仗的,到时候周围看热闹的人肯定很多,一切都明白了。”
之后我们就被送了回去,回到芙蓉园,我心里面很不舒服,脑子里老是闪现之前看到的情景,一夜睡得都不踏实。
第二天早上顶着熊猫眼去上课,下了课就跟钱萌萌匆匆往凌云寺赶。
凌云寺是江城市乃至我们省最大的寺庙,坐落在江城最东边的凌云峰上,与江城大桥搭界,那一片全是山,云蒸雾泽的,据说往上再数几百年,那可是皇家寺院。
我们拾级而上,爬了好久,远远的便看到了半山腰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屋顶,整个寺庙很大,外围是杏黄色的院墙,正门上面挂着大大的牌匾,凌云寺三个鎏金大字很是气派!
一进门,便是一具很大的三角铜鼎,里面点着很多香,各种各样的,我花了三百块买了一座香塔点进去,虔诚的跪拜之后,才问一旁的小沙弥陈晓峰住在哪边,问清楚后便带着钱萌萌过去。
钱萌萌小声嘀咕,这香塔怎么这么贵,他们家那边这么大的香塔,顶多几十块钱,说我买亏了。
我不置可否,以前我也是不会花这么多钱买香塔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对神佛抱着一颗敬畏之心,花点钱心里舒坦。
陈晓峰住在第三进院子的东厢房里,整个人躺在床上很安详。
对,是安详,一动不动的,要不是胸口起起伏伏,真以为他死了。
陈父陈母的情绪也很平和,已经没有了上次见面时的歇斯底里,我想着,可能这些天在寺庙里面,被环境影响了吧。
“他一直就这样睡着吗?还有跑出去过吗?”我问陈父。
陈父摇头:“自从进了凌云寺,情况好多了,并不是时时刻刻都睡着,每天傍晚的时候,寺里面会有几个小沙弥来诵经做法,持续一个小时,之后他就会短暂的醒来一段时间,不说什么话,我们静静的陪着他,到八点钟左右他就会睡觉,我们夫妻俩轮番守夜,他一觉睡到大天亮,从未踏出门半步。”
我点头,陈母补充道:“不过今天不知道会怎么样,听说最近几天,寺里诵经做法的小沙弥大部分被抽调出去了,估计没有人手拨给我们这边吧。”
“抽调出去?去哪了?”我疑惑道。
陈母惊讶道:“你不知道吗,全国著名国画大师,咱们江城市国宝级绘画艺术家冯鸿江冯老去世了,就在昨天凌晨,轰动全国呢!”
“竟然是冯老!”
我和钱萌萌都是一惊,我们是搞室内设计的,设计这一行跟绘画是分不开的,我们当然也是很敬仰冯老的,冯老常年研究国画,修身养性,身体杠杠的,今年还上了江城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