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待科考结束,有了新人选,朕会重新任命宝应县知县。他不是想尽办法地留在开封府,也算如了他的愿。”说罢,赵琮低头继续看书。
赵世碂点头,心中想到,既然他们陛下已接手此事,他便到此为止。总归陛下对易渔也很不喜,就按易渔这个折腾法,日后少不了也是个“死”字。
他转而便与赵琮说起中秋与生辰的事来。
赵琮生辰礼的名字定了下来——瑞庆节。
如赵琮所说,喜庆的字无非就是那么些,赵琮几乎没管,都交由礼部去负责。这个名字还是赵世碂定的,前世的时候,赵世碂翻看过赵琮的手册,知道先帝原本是想给赵琮取名为“瑞”的,后来因赵琮本名为“宗宝”,有个“宗”字,到底给他取了“琮”。
这事儿别人似乎不知,只赵琮知道,并写了下来,赵世碂却一直记在心里。
赵世碂觉得“瑞”也是个好字,不如“琮”美,却足够祥瑞,正适合拿来当生辰礼的名字。
名字定下之后,立刻广告于天下。往后,只要赵琮还是皇帝,每年的瑞庆节都要放假三日,天下同乐。
广告于天下的同时,也要将此消息告知临近诸国,以及向宋朝称臣的各处。
开封府与辽国的上京离得较近,快马加鞭不过两三日,辽国皇宫内便得到了消息。辽国太后轻声哼道:“不过一个生辰而已,至于如此?”
她的哥哥笑道:“如今可不比当年,哪个不捧着赵琮?”
此话恰好戳到太后心中,她气道:“当年不也眼巴巴地讨好着咱们?”
“到底只是当年。”
太后更气:“都怪耶律钦没本事!连合约都谈不下来!”
“他没本事是真,大宋形势强也是真,完颜良看不上咱们也是理所当然。但是娘娘也无需担忧,完颜良可非善类,想要一口吃下,赵琮往后也没好日子过。”
太后不屑:“这才什么火候,就敢跟咱们争,还想要和我们一样的东西?你说,赵琮真能答应?”
“那就得看完颜良的本事了。”
“本宫厌恶极了完颜良此人,恨不得一箭射死他!”太后一拍桌子。
“娘娘可要慎重,您杀了他,舒坦了,他们女真打过来该如何是好?”
太后不平:“咱们难道连一个女真也打不过?”
“自是打得过,只是打完之后呢?两败俱伤,要赵琮在身后捡好处?”
“那你是个什么意思?”
“我倒觉得,与其与完颜良翻脸,不如与他们将关系修好。”
太后更气:“前些时候,完颜良亲自带人来犯我国,我白给了他那么多的牛羊,他转眼就去讨好赵琮,真正的白眼狼!要我与他修好?”
她的哥哥提醒道:“娘娘可别忘了,成年皇子可没死光呢。”
太后眼神一凝:“你是什么意思?”
“万一有哪个与完颜良联合起来,您该如何是好?”
太后再拍桌子:“我儿是大辽的皇帝!我是大辽的太后!谁敢挑衅我们母子,定要他生不如死!”
她的哥哥见她这个脾气,暗自摇头,耐下性子来又劝了她许久。到底将她劝得平息下来,并向赵琮发去贺信,再派人去东京送生辰礼。
其余国家也纷纷有礼往东京送来。
身在东京的赵琮还没收着,秋闱的结果已出,但榜还未放,礼院的官员们仍在做最后的审核。但中秋已来临,赵琮本来并未打算在宫中摆宴,但因魏郡王府至今被关一事,近来的宗室总是有些小心翼翼,赵琮到底于中秋前夜在宫中摆宴。
宫殿还是那座宫殿,装扮得依然好似月宫,人人却都有些心不在焉,也有些胆颤心惊。
吃到一半,赵琮便叫大家都到后头看灯去,省得强颜欢笑,他们不舒服,他看着也不舒服。
赵琮派赵世碂到后头去作陪,自己则是拉着妹妹回了福宁殿。
赵世碂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说,也没多问,尽职地去后苑陪众人赏月。
赵琮问赵宗宁的想法可有变。
赵宗宁摇头:“挺好的,我觉得孙竹蕴很好。”
“待朕生辰后,你再给朕一个确切的答复。若是确定了,朕再赏一个宅子给孙竹蕴。他若真当驸马,朕也不能叫他太寒酸,只可惜孙家什么也没了。”
“嗯。”赵宗宁虽应下,却还是有些蔫蔫的,靠在赵琮身上不说话。
赵琮劝道:“即便成亲,你还是朕的妹妹。”
“我知道……”
“明日朕要出去看灯会的,你可以将他也带出来一块儿玩,还有安娘。灯会漂亮,高兴些。”
“我会问他的。”
赵琮看他蔫蔫的模样,不舍地又道:“若你实在不喜欢,哥哥从来不逼你的。”
“没有,是我自己愿意的!”
赵琮抚慰地揽了揽她的肩膀。
赵宗宁没等宫宴结束,便离宫回家。
赵琮站在窗前,抬头看月亮。明明是个月圆之夜,因妹妹之故,却有些伤感。可细数起来,并无值得伤感的事儿,样样都顺心,也样样都顺利。
他在席上多喝了几杯,看了会儿月亮,赵世碂还未从后苑回来,到底躺到床上,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后苑中,到了差不多的时辰,宗室们一一辞别。
赵世碂将人都送走,正要回福宁殿,同样送各位王妃、夫人的钱月默叫住他:“十一郎君。”
“有何事?”赵世碂回头看她。
钱月默纠结了会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