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瞧着他在来了自己院子里不熟反而胖了不少的嘟嘟脸,心里又是一阵心疼。他和儿子好生亲香了一会儿后,就从儿子脖子里掏了掏,就看到了那个被放在小锦囊里的玉佩。

他刚拿来这玩意儿的时候,还被这俩胆子大了不少的妇人给教训了一通。说孩子还小,最好还是不佩戴云云。

如果不是对方陈那厮的信任,他怕就要听从了这两人。

后来琢磨着比起来小家伙舒服不舒服,当然还是他这小子的小命重要。他才坚定地告诉这两人,说这是张氏生前留给贾琏的。这俩奶娘听他这样一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反而做了一个锦囊将这个比起普通孩子带的玉大上不少的玉佩给放了进去。

贾赦见那玉佩好好的,这才重新放在了贾琏的怀里,又和他玩了一会儿,眼看着他要困,这才起身离开。

待他一走,那李氏和崔氏两奶娘没再听到动静,李氏就发了俩小丫头去小厨房要些东西,待小丫头们一走,李氏便道:“如今瞧着大老爷也不容易,竟是如此小心翼翼。”

“谁说不是呢,每每看得我都心中发酸,也觉得大老爷有些不易。”崔氏也道。

不过她们两人毕竟担心隔墙有耳,这主子的家事,倒也不敢多说,毕竟前面的怎么走的,也不是没曾听闻。

而且她俩比谁都清楚贾赦这一天跑这么多趟是为什么——三岁的长子都没没声没息的淹死,何况是个不足周岁的小儿子呢?

贾赦放下心重新回到书房后,从空间袋里取出自己放进去的所有的家当:田契、房契、他媳妇儿的嫁妆单子,以及所有下人的卖身契。

卖身契那一匣子他又放了回去,接着取出来他祖、祖母以及老子留给他的。然后摊开一大张宣纸,他按照在方陈记忆中学到的法子,开始做表。

将所有的田庄都放在一起,算算自己一共多少个庄子,多少倾地。又算自己有多少多少铺子,这些铺子又有多少是租了出去的,又有多少是自己在经营的,然后分门别类……

他这样一收拾,竟是天色昏沉他还在忙忙碌碌,外面的林之孝轻声唤了两声都没听到。如果不是已经蹭饭蹭的脸皮厚度已上了新台阶的客服提醒,他怕是要忙到双眼不能视物才能回神。

“林之孝,让人掌灯。”

外面的林之孝早就站到腿软,却不敢走开,这得了吩咐高兴的跟什么一样,立刻让丫头点了灯。

说起来他们这位主子,在那位大奶奶去了之后,对身边的丫鬟就冷清不少。现在一下变身饭桶后,这身边都快没那俩大丫鬟站脚的地儿了,干啥啥尴尬,不得已只能做些小丫头的活儿。

荣国府向来是逢高菜地看人下菜的地儿,林之孝心里也知道老太太在大太太去了之后,又重新赐了这俩丫鬟可能存着的心,可主子不说话又哪里有他多嘴的?如今看出了贾赦的意思,越发地将这两人排挤开来,就快成了白养着的大家闺秀了。

今日来掌灯的,正是其中一个大丫鬟,另外一个眼疾手快地准备了一碗热茶给贾赦呈上。

贾赦瞧着这两人也是没什么好脸色,只是他素来大男人,也不至于发落这俩丫鬟,且这俩不是还没胆儿爬上他的床吗?只道:“行了,备膳吧,隔壁府里可有什么动静?”

那俩丫鬟一名秋水,一名可人,都是贾史氏赐的。

这俩人这些天也算是看出了这位大老爷对她俩的不待见,原本因为贾赦那皮囊而生的几分倾慕之情,都给他这态度以及他那天轻飘飘的一掌给砸成了齑粉——谁知道这位爷哪天不高兴的时候,会不会手下稍微没个轻重,她们俩就变成那石头一样的下场?

俩人只当贾赦是吩咐她们俩准备晚膳,瞬间出了这书房。

“回爷的话,听说敬老爷回来之后,先是让珍大爷去祠堂跪着了,旁的倒是没听说什么。”

隔壁的贾珍和他虽然是隔了一辈,却十分亲厚,曾是他身后最坚定的跟屁虫以及马屁精,对他那老子出怕的就跟他自己见了贾代善一样。如今贾敬一回来就被发落,倒也不足为奇。

“行了,你去隔壁府一趟,就说我明日我做东,要请他喝两杯。”顿了顿,补充道:“说我有好东西给他看。”

这林之孝欢欢喜喜地去了——

在门口杵了半天,早尿急了!这下总算能去解决下这个大问题了。

贾赦这边吃了晚膳后一边继续点灯熬油地继续算自己的家底儿,那边林之孝亲自去了一趟宁国府,顺利地见到了贾敬,在这位面容冷峻却显得有些清癯的进士老爷面前,林之孝规规矩矩地道明了来意。

“只这么着?”

“是呐,我们大老爷就说了这样两句。”林之孝担心这位素对他们老爷和他自己儿子从不客气的敬老爷会因此不快,描补道:“我们老爷今儿个下午一直都没出书房,要不是天黑了,都不曾传膳,怕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您说。”

贾敬保持着高深莫测的一张冰山脸缓缓点了头,算是应了下来。

林之孝见他没旁的吩咐,也就退下回府。

待他刚一走,贾敬就问从屏风后面出来,一脸怂包样的贾珍道:“你太太之前说你赦叔变化颇多,难道是真?”

倒不是贾敬不相信自己那个大家闺秀宅书屋出身的媳妇儿,只是贾赦这变化,也忒是吓人!力大无穷?呵,要他真有这能耐,他能不知道?他那位堂叔又怎会让他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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