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校的第二天,那个富二代同学又跑来对他放了一阵狠话,倒也没敢再动手。他已经习惯这些事,当成没发生过一样,就此忽略。
对方看他这个态度,又不怕死地变本加厉了,天天跑来挑衅。
江岭工作有时忙有时松,忙的时候几天也不一定能跟他说上两句话,松的时候晚上会给他带点小点心。这个周四,江岭难得地提早回家,女同事送了份高档甜品店的优惠券给他,他路过时就顺手买了两块木糠蛋糕。
康禾口味奇特,喜欢吃榴莲的,江岭是个耿直的甜食癖,对他的口味敬谢不敏。
两个人一起坐在客厅,康禾捧着蛋糕的模样很认真,吃得一丝不苟。江岭盯了半天,觉得自己怪怪的,只好找个话题问他:“你在学校过得怎样?”
康禾回答:“都挺好的。”
这个回答太模板了,江岭被他骗过一次,不太相信。
康禾每天晚上十二点必定上床,今天晚上临睡时,江岭就过来敲了他房间的门。
他有些疑惑。
江岭撇嘴,眼神左躲右闪,在康禾问了一句“怎么了”之后,才又移回来,粗里粗气地说:“衣服脱了,我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伤。”
少年很明显愣了一下,江岭耳根顿时就红了。
他初衷真的只是这个,但想的时候就总觉得这个要求听起来很有点儿别的意思,他有点紧张,也不确定这话会不会让人误会。
好在康禾并没有多想,笑了笑,当真解开了睡衣的扣子。
房间里只开了准备睡觉时的小夜灯,灯光略暗,少年白皙姣好的胸膛渐渐地露出来。先前的伤已经基本痊愈,留下的痕迹并不多,也没有什么新增的伤。
胸膛往下是一截窄窄的腰,腰线流畅有致,背着光看不太分明,却有一层朦胧美感。
康禾衣服脱了一边袖子,还主动转过身,让他看自己光裸出来的背。他很痩,曲线却很好,脸微微向后转,颈子纤细,黑发末尾扫着肩,两肩微微向后缩,背上蝴蝶骨凸出,阴影如天才画家不经意的落笔,利落而美妙。
江岭竟有了莫名的口干舌燥,明明已经确认完了,却移不开视线。
康禾道:“好了吗?没有问题吧?”
他如梦初醒,生硬地说了句“没有”,别开了脸。少年轻轻笑了两声,将睡衣穿好,回过身来对他点点头:“那就好,晚安。”
“晚安。”
江岭扭头回房,脚步略有些慌乱。康禾注视着他的背影,待到消失许久了,才关上房门。
这天过后江岭的工作再次忙了起来,临时出差,康禾整整三天没见到他。
江岭风尘仆仆回家的时候,明显有些疲惫,坐在沙发上按着眉心,嘴里语气还是很硬,例行公事问他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不长眼的小兔崽子又挑衅。
半分钟过去了,也没有听到康禾的回答,江岭不悦地睁开眼睛。
少年就站在他面前,脸色平淡,衣服又解开了一半。江岭呼吸一停:“你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要像上次那样检查,比较方便,有信服力。”康禾面色沉静,话说得很自然。
江岭表情变换两下,最后站起来,凶巴巴地给他扣扣子:“你有不要骗我的自觉就够了。”他咳了一声,又补充道,“上次是因为你骗过我,我才要那样检查!”
手指不留神碰到了康禾的皮肤,触感细腻软热——江岭很快收了手,指尖意外地发起烫来。
第3章
江岭看康禾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以前他最多觉得这小孩怎么这么瘦,怎么也不多吃点东西,风吹了会不会把他刮跑。现在想的则是,康禾明明这么瘦,为什么他会觉得很好看,这小孩明明这么好看怎么偏偏表情这么少,真没意思。
……不用说他也知道自己很奇怪。
但就是克制不住会这样想。
康禾对他的想法好似一无所觉,与他的相处也同从前没有变化。只不过有时候江岭回家得晚了,会看见他在沙发上看书看得睡着,听见动静了又惊醒,揉揉眼睛,伸个懒腰。
他初醒时双眼惺忪,蒙着水汽,伸懒腰时手向上抬,不留神就露出一小截白白的腰,细得好像两只手就能握住一样。
江岭险些上去帮他拉衣服,他又恰好放下了,从沙发上爬下来,往厨房走:“我绐你煮了汤,你等我热一下。”
厨房的灯光很亮,康禾的一切都能清晰了然地收入眼中。他的头微微向前低着,头发也往前垂下,在后颈上分成两侧,衬得脖颈优美纤细。
这时候江岭又会觉得康禾怎么这么懂事,这么讨人喜欢,比自己十八岁那时候成熟多了。
察觉到思绪再次跑偏,江岭突然便觉得自己很烦,晃晃脑袋,格外嫌弃地“啧”了一声。他进自己房间换了个衣服,又洗把脸,出来时终于能正常面对康禾了,只不过暍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盯着对面少年的脸瞧。
他转移话题问:“你是不是要考试了?”
康禾道:“嗯,下周二开始期末考。”他把垂下来的头发撩起来,夹在耳后,露出白皙的左耳,“可以放假几天,然后要开始补课了。”
“你的生日也快到了是不是?”
康禾对这个反而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应该是吧……好像是在七月中。”
“笨死了,怎么连自己生日都记不清。”江岭往他头上敲了一记,又顺势揉一揉。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