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决定便好了,不必与我多言。”柳清屏浮在一片花丛之上,缓缓吸收着飘荡在魂体四周的灵气。他的魂体经过这数日的修养终于不再似最开始那般,仿佛一碰就要破碎,虽然依旧不算健康/生魂,但总算是不用担心风一吹就散了。
“师父与绮罗生兄长好似十分投缘啊,之前就见你们相谈甚欢,看来果然师傅也十分欣赏他吗。”对于自己师父能够欣赏自己敬重的兄长一事,柳雪檀十分的欣慰,毕竟抛却绮罗生早年试刀江湖时的那些破事不提,如今的他的性格可是十分柔和有礼的,白衣沽酒那满身的柔善温和之气可不是光装着好看的。
柳清屏看着柳雪檀满脸骄傲的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傻徒儿啊,你如此夸赞那白衣刀者,可有注意过一直站在后面的那位剑修。为师都闻到好重的酸味了,你就真的完全没有注意到吗?真是心宽啊。
柳雪檀继续留在云深飘渺插科打诨,看师父修养魂魄,也观察忌霞殇解锁功体的进度如何,有时还会与鹤舟探论武林之事,与殢无伤对招练武,日子过得还算清闲。
原本他也知道外面武林如今乱的很,可他想着虽然素还真暂时被困在时间城,但以他能为定不会对苦境全无关注,所以他便也不再主动关注谷外之事,只安心避居山谷权当是实现了当初允诺殢无伤的退隐之言。想着等徒儿散心回来,给他稍微讲讲便也足够了。但他却没想到,徒儿下次归来为他带回的,却是兄长绮罗生身死的消息。
第七十四章
恶骨徒儿回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柳雪檀开始还很疑惑,询问她一直扒着她不愿被人靠近的妖应去了何处,徒儿好似有些心事,愣了许久才听到他的话,然后给出了回答。原来她们和绮罗生离开云深飘渺之后就分开了,妖应自是和小徒儿一起在武林各处散心,却偶然遇到了同样在外面游荡的齐风光。虽然说因为妖应太易剑灵的身份使得她被所有人忘记了,但长期相伴的熟悉感却不会真的全部消失,于是随着这份熟悉,妖应再次融入的齐风光的生命之中。
或许真的是命运相连,齐风光即便记忆全失,却依旧十分照顾妖应。妖应封光原本就并没有失忆,她虽然对阿爹阿娘并风光不再记得她之事还是有些介意,但能够再次被接受,单纯的剑灵依旧十分的开心。也因此之后小徒弟要暂时离开时,她也没再硬要扒上来跟着。这到底也让恶骨松了口气,师父说过这姑娘与她自幼相识,不过是自己失忆将其遗忘了,因而她也不便太过苛责对方。太易剑灵妖应封光被她留在了齐家,而她自己之后便又一个人开始散心游荡,等她绕了一圈来到玉阳江边的时候,却看到一群人围着一副棺椁。
“绮罗生死了?这个玩笑不好笑徒儿。”柳雪檀听着徒儿的叙述,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吾没有开玩笑师父,”小徒儿看着师父一脸不可置信,脸色便越发苍白了。“绮罗生前辈死了,吾亲眼见到了他的尸身,那位剑宿前辈和其他一众人这时候都在玉阳江岸为他送行,师父……”
“兄长不会死,我不相信!”绮罗生会死,柳雪檀根本不相信,明明他的记忆里绮罗生未来只是身有劫难,却不会伤及性命,可徒儿信誓旦旦,直言尸身已由绮罗生同/修一留衣带回,此时正在玉阳江岸举丧,他依旧不愿相信。直到他急匆匆冲出山谷回到玉阳江岸,看到那具棺椁以及满头红发的绮罗生,他才完全愣住了。
明明之前还在一同煮茶谈笑,明明不久之前他才从云深飘渺离开,柳雪檀从未想过绮罗生那次告辞,他们再见之时却会见到一具血发尸身。记忆太过混乱以至于柳雪檀算到了身边所有事,知道身边之人将有劫难,却惟独忘记了去认真细究内容,忘记了绮罗生的劫难,在劫难逃。
明明他早就知道对方身上劫难重重,他却没能够早些去提醒他。他就是太过相信自己的记忆,但此时他却意识到,他从来也不是什么万能预警器,即便知道劫数将至,他也全没有阻止之力。也或许正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会牵累身旁之人均有生死之劫。但他不相信,绮罗生是死神找不到的人,他不会这般轻易死去,即便记忆一团乱麻,但天命未终,绮罗生不会死,他也不会让他就这么死。
神思混沌之间,突然记起兄长身有兽花之术,艳身本应生机充盈,有兽花护体怎可能轻易死去。虽然之前徒儿就和他说过,绮罗生为救意琦行强行拔戟,受赤雷灌体,经脉尽废,兽花艳身已凋。但奇花八部兽花之术生机尤盛,柳雪檀自是不信兽花会轻易凋零,哪怕只余残根,便尚存救治希望。又想起奇花八部之中好似就有一门神通可救性命,名曰八品神通。此术融合八部花术,定然能够将兄长身上兽花唤醒,到时自然能将人救回来,总之不管如何他都是不会相信绮罗生已死的。
第七十五章
柳雪檀的想法的确是很好,但八品神通却是只存于传说,即便证实其真实存在只怕也修炼艰难,旁人听了他的话也多半是不会信他的。但他就是知道有一个人修炼了这部神通,而且对方也一定愿意救人。虽然小徒儿和他自己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