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把嘴一撇道,周末犯懒,听了小哥的主意叫了外卖,结果一如既往的难吃,难吃!

阿宁把快要被虫虫蹬掉的袜子扯回去套好,悠悠道:“谁让你听那个九级伤残的话了?外卖从来都不如自己做的好吃,全世界通用的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明明就是你自己吃不惯德国菜才说它难吃的吧?”

吴邪把头搁在显示屏前面,蔫不拉几:“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想偷个懒吗……”

虫虫好奇地看着画面中的那个叔叔,也学他的样子从妈妈怀里挣扎出半个身体,把头歪在桌面上。

一大一小两个人隔着电脑对视,吴邪伸出手指点点自己的嘴,再点点她的嘴。

“啊……”虽然还不会说话,也不太明白这个叔叔做这个神似喂奶动作的意义,但虫虫还是非常给面子地张开嘴巴,流下了一串口水泡泡。

吴邪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串口水,严肃地叮嘱她:“宝贝儿,以后你可千万别来德国。虽然那是你妈妈长大的地方,但是真的,一丁点儿都不好玩。”

“哪儿不好了,我觉得还行啊。”阿宁一手搂住女儿的腰,一手虚托着她的脑袋,随意地接了一句话。

“东西不好吃,天气也不好——我以前就没觉得太阳很珍贵,而且脾气很坏说变天就变天,乱七八糟的。还有,德国人很呆,死脑子,一根筋,没有情趣!”吴邪掰着手指头一条条的列。

阿宁“啧啧”两下,“这是谁又惹我们的大作家了啊?”

“泛指啊姐姐,不过德国人是我见过最死板的人了——昨天我问编辑上个月交的书稿怎么样本还没收到,编辑说哦,因为邮递员生病了。我说那让别人送啊,结果丫睁着大眼睛诧异地说,那怎么行呢,这可是他的工作!”

阿宁摆摆头老成道,这在德国完全属于正常情况,类似的场合你抱怨过好几次了。

“问题是在那个邮递员病好之前,他们出版社的样本就只能壤锪恕—这特么的是脑子没长全吗?”吴邪一拍桌子,咬牙切齿愤愤然。

“以我的经验,这个邮递员治病也要花很多时间——说不定从医生到医院又有哪个环节出问题了而工作不能被顶替。”阿宁淡定的帮他推测,看着吴邪再度蔫下去的模样笑眯眯让虫虫看。

视频画面晃了一下,阿宁听见张起灵懒洋洋的声音,“你要不要一起来?”

吴邪转头瞧了一眼就说不去,又道:“我跟阿宁视频呢,咱干闺女又肥了一圈儿,你要不要来看一下?”

然后是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阿宁看见张起灵穿着一条大短裤出现在视野里,弯下腰跟小鬼挥了挥手,另一只手还拿着钓鱼竿。

“这是你干爹,认不认得?”阿宁把孩子抱正,让她和张起灵平视,“你的口粮都是他寄过来的知不知道,所以我们要跟他搞好关系,不然虫虫没饭饭吃了……笑一个呗。”

还不满周岁的奶娃大概是听懂了,对着张起灵一咧嘴,滴下两串口水。

张起灵打过招呼之后就要走,踢踏了几声之后吴邪突然转身攀住椅背:“把鞋柜上的那张采购清单一起带去,回来的时候按上面买。”

张起灵“唔”了一声当作回答,然后说:“卡在你书桌上。”

等他走了,阿宁眼睛一眯:“他张起灵也终于有这一天了。”

“哪一天?”

“工资全交,出行报备。”

吴邪讪讪一笑:“没有全交,给他留了一半儿。”

“他自愿交的?”

“算是吧——刚到德国的时候小哥怕我没工作花钱缩手缩脚,就分了一半出来。”吴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喂喂,你现在的版税可不少啊,昨天我老公还说路过一个书摊发现上边儿有你的书,看看这影响力。”阿宁低头对虫虫道,你干妈是个作家,大作家。

“……”

“你们呢?这段时间都还不错吧?胖子跟我说他追到云彩妹子了。”吴邪盘起腿来。

“是啊,那家伙回北京做古玩生意了,听说在业内名气还挺旺的,估计婚期要近了。”

“死胖子还真有两手啊,”吴邪咂吧咂吧嘴,满是向往,“云彩是瑶家姑娘,结婚陪嫁听说要穿一身儿的银,啧啧,那得是多少软妹币,这下胖子可赚大发了。”

“……”阿宁看着对面人眼睛里透出来的光,“吴邪,我看等你回国之后可以在西湖边儿上开个古董店,专门坑人宰客赚钱,把你骨子里的小奸商基因发扬光大,这样你才能舒坦。”

“……”吴邪被噎了一下,“嘿嘿。”

虫虫突然扭起来,转着身体巴巴地看着客厅的方向,阿宁抱着哄了两下,小嘴一扁就要哭。

“她怎么了?尿了还是饿了?”

“寂寞了。”阿宁随即抱着孩子出去,片刻后推着婴儿车进来,那上头安了个大大的塑料圈,挂着好几个布艺玩偶,小东西蹬蹬这个,抓抓那个,玩得咯咯直笑。

阿宁把婴儿车安置在电脑旁用手扶住,继续和吴邪聊天。那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虫虫,神情温柔。

“闺女,你看大家都这么喜欢你。”阿宁淡淡地笑。

“虫虫这么可爱能不喜欢吗。”

“吴邪,我和许聿明不太好。”她垂眸看着车里的女儿,轻声说。

“诶?”吴邪本来想开两句玩笑,抬头见阿宁的笑容淡得几乎看不清,才正色问,“……你们怎么了?”

阿宁敛了笑,想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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