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囚禁并且管束着自己。

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准备的安静,脆弱后的拥抱恰到好处,曲终后的鼓掌恰到好处,他们在小屋里起舞也是恰到好处,一切的恰到好处都并非因缘际会的巧合天成,所有令他动心的事情都由那个女人精心安排计算好,征服一个瞎子的心简单容易的让她不必再花费什么多余的心思,甚至不需要玫瑰、红酒、阿谀奉承与仰慕,只需要轻飘飘的几句甜言蜜语。

他深知自己脆弱的生命只不过是那女人生命里偶尔摇曳过的一朵野花,在她的金银珠宝不翼而飞后寻找新得对象时拿来随意装饰长发的应付品,对方折断他的生命并非是因为近乎病态占有的爱意,只不过是为了保持自己的美丽不会随之凋谢。

这个女人费心的让他以为自己是重要的,不过是为了自己不被人所爱时还确保有一个安心的归处。

然而那又如何,他爱着这个浅薄糟糕的女人,如泥潭深陷,宁愿自甘堕落。

爱情就是如此荒诞,命运安排你见到这个人,而你决定留下他。

哪怕刀剑加身。

剧本里有一段男主角的独白,写得很是动人:“我瞧不见她,可是我知道她一定有双漂亮的眼睛,像是封了百年的酒液都酿在她的眼眸里,被星星打磨的容器装着,眨眨眼就明亮无比,多看一眼,就醉的不省人事。如果她没有这么一双眼睛,如何我还没能看见,就已经神魂颠倒,富有魅力的女人总会有一双更美丽的眼睛。”

“我曾经见过星星,黑夜是陪伴我最长久的情人,我总会想起那些银色的星辰,微弱的光芒浮现着,只要那么想象着,仿佛我的世界就并不是完全的黑暗,它只是入了夜,还没见曙光,而她进入我的人生,如同圆月展露身姿。”

顾云开又连连翻了好几页,发现男主的独白总是在重要的剧情点四处穿插着。

“她的怀抱将我完全与世俗隔离开来,既让我觉得安全,又让我感觉窒息,我几乎觉得她就像是一个封闭的麻袋,将我死死的扎在里面,决意就这么让我慢慢死去;可每当我几乎没有气了,她又粗暴蛮横的变成一把匕首,将麻袋划得四分五裂,于是我终于又得到了能够自由畅快呼吸的权力,可也同样,我惊恐的察觉到自己再次跟这个世俗相融合。她在驯养我,用令人窒息的爱溺死我,跟冷酷的放置鞭笞我。”

顾云开的速度很快,学习能力也相当强,否则当初也不会那么快速的融入这个世界并了解不少基本常识,加上剧本不算是非常长,他差不多花了十几分钟就将整个文档都看完了。

这个故事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如果单独作为一个文艺,探讨爱情的话,顾云开会给这个故事打上一个有趣又畸形的感情标签,他人老了,不喜欢这种病态复杂的精神虐待似的爱情题材,更喜欢吃点傻白甜的。

而作为电影,这个大概就是拿来准备冲奖跟考演技的那类独立作品。

问题就在于这部独立电影的导演是史密斯。

顾云开皱了皱眉头,已经在腹中打好了拒绝的草稿,而史密斯也在顾云开剧本的这段时间里上下打量着他。

圈子里没有什么特别严实的秘密,像是顾云开这种运气爆表脾气又好的实力型演员,爬得速度固然快,可是跟他们这些导演产生不了什么资源争夺,同行是仇家,可导演跟演员却是互相合作的对象。尤其是在有些迷信的导演跟制作人里,运气好的明星有时候甚至比演技好更重要,毕竟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就算长相奇特,说话粗鄙,乃至是红得莫名其妙,只要能挣钱,那就是香饽饽。

而顾云开无疑是运气好且能力也格外出类拔萃的那一种特殊到稀奇的珍宝。

顾云开的经历在圈子里看来除了运气爆棚四个字没有其他话可以解释,可是当你近距离的跟这个男人交谈过,简单了解过之后,却又会觉得他的能力完全匹配的上他的作品。他的进步太快,就像是一杯水汇入了溪流,而溪流汇入江河,江河又汇入大海,每次都能带给人截然不同的惊喜。

可是真正让史密斯关注到顾云开这个演员,其实并不是因为导演圈子,也不是因为顾云开最近的经历。

而是因为简远。

史密斯已经有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认识那个年轻人了,对方身上有种纯粹的热情,焕发着他在业界里待得越久就显得越发发麻迟钝的神经。他知道自己生了病,精神上的病,医生给他开了药,给他准备了一张计划表,与生活相关,还有些需要注意去做的特殊事情,可是史密斯总是提不起劲来。

他很好,他能说话,能微笑,能正常的交际,每一日回到家都觉得前所未有的平静,只有胸腔里往昔滚烫的热情慢慢熄灭了,其他毫无受损。他已经崩溃不了了,也难以去谴责对梦想失去希望的自己,就宛如一具正在慢慢死去的植物人,躺在地板上,仿佛一生到头也就这样了。

史密斯曾经养过花,他热切的照顾那朵花,浇水、施肥、定期与它说话、带它晒晒太阳,有段时间在拍摄作品的时候,因为脚不沾地回不到家里,他甚至带上了这盆花一起去剧组,免得自己回家时它已经枯萎凋谢。

他曾经就像爱这朵花那样的爱着自己的梦想,并为此努力去实现。

然而就像花开了就会败,生病之后史密斯就再也提不起任何劲去为花浇水了,他知道那个举动只需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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