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看起来超帅的。”简远笑嘻嘻的跟他说道,可这种帅气并没能成功打动他放弃玩过山车的yù_wàng,顾云开忍不住为自己的魅力感到了悲哀——看到了吗?你对你的主人男朋友的吸引力还没有一辆过山车充足。
这个设施远看就很惊人,走近了看更显得是座庞然巨物,不管是中间的圆圈还是近乎形成一个直角的俯冲,还有长长的扭来扭去的坡道,都让顾云开有点不适。
危险,惊悚,可怕,怪诞。
他已经在脑海里为这个活动补充了数百字了,觉得自己不是很适合这么刺激的东西,老年人需要养生……
顾云开正思考着,一辆过山车呼啸着即将到达终点,伴随着一片尖叫跟兴奋的欢笑声,过山车慢慢停了下来,上面的人纷纷下来,他被简远拖着手冲上座位,背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进了一边的置物柜里头,等到顾云开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连安全带都已经系好了,下车来不及了。
除了安全系带,眼前还有个铁制的安全护栏卡着座位,顾云开跟简远两个人坐在正当中,可以听到前前后后的男男女女跟一些组队来的青少年们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样的嗷嗷直叫唤,不断的跟伙伴们描述过山车的恐怖速度跟坡道的刺激感。
活着不好吗?
“怎么了?”简远终于发现了身边人的不自在,于是趁着工作人员在帮忙的时候,凑过头跟顾云开小声道,“你害怕吗?”
而另一位工作人员则正在照本宣科的旁边牌子上写着的注意事项,都是些老掉牙的规则,只要脑子正常的人就不会去做的那些事。
顾云开来不及发出一声冷笑,连句哼都没有,刺耳的预备铃就随着工作人员的示意响了起来,车子已经发动了。
事实上最开始的过山车并没有顾云开想得那么风驰电掣,这个时候由于要为爬坡做准备,整个过山车简直像是婴儿的摇篮,平稳,舒缓,就好像他们只是在坐动车那样安全而舒适。直到顾云开看见前方后意识到了他们正在不停的往上,等到达顶点之后就会从差不多有九十度的俯冲通道上一冲而下——可能没有那么直,但是相差不远,顾云开没觉得七十或者八十这个两个度数会好到哪里去,那些柔软的曲线看起来一点帮助都没有。
简远握住了他的手,那感觉就好像他们俩在泰坦尼克号上,并且已经撞到冰山了,现在船沉了一半他们还找不到一块木板。
某种意义上来讲顾云开不太想跳,可是他又有种想不管不顾跳下去的冲动,当然理智告诉他,他们已经爬到了最高点,下面就是飞速俯冲了,他要确保舌头跟牙齿都在它们最应该在的地方,而不会因为一个不应该的意外让自己咬断那口腔里的某一块肉导致他被送进医院,最终悲惨的结束这个约会。
绝不!
快要冲下去的时候,简远忽然抓紧了他的手,凑到耳边说道:“感受风。”
‘风’跌碎在了风里。
车子立刻坠落了下去,狂乱的风如同海水一样无止尽的涌了过来,那一刻顾云开差点以为自己现在正在宇宙里遨游,而身体里的内脏全部飘了出去,只有跟简远紧握的手掌是他跟世界唯一的联系,风飞快的在他肌肤边穿过,丝毫不停留,他觉得自己像是在空中悬浮着,脚大概是发软了,所以毫无知觉。
他甚至没感觉到自己坐在座位上。
那感觉有种近乎诡异的浪漫了,好像顾云开跟简远悬浮在风当中,极端的恐惧与失重感,还有疯狂的速度反而击溃了他的底线,仿佛有什么东西从窠臼里脱离,就如同萤虫挣扎出草蛹,碎裂的蛹壳崩裂开数块碎片,最终破茧而出。
车子正在度过那个圆圈,风太大了,他只能听到不少人悲惨的哀嚎跟兴奋的尖叫,于是顾云开也竭尽全力的喊了出来,他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只有简远的手跟他也握得越来越紧,直到风渐渐的散去,他几乎以为他们俩握碎了彼此的手骨。
车子呼啸而过等待的区域,已经开始减速了,简远忽然转过脸来跟他交换了一个短暂的亲吻,只有嘴唇的那种。
风已经停住了,可顾云开知道,是自己的心在动。
“风在动。”
他近乎微弱的喃喃道,简远的头发乱糟糟的,可笑起来的模样却像个纯洁美好的天使,又有点像个故作无辜的恶魔,正悄悄在暗影里伸出利爪,穿过护甲般的肋骨,硬生生扯出了他血红的心脏。
“是啊,风在动。”
简远微笑道,轻轻挽过了他漆黑的头发别在耳后。
下了过山车之后他们又去挑战了鬼屋,被假扮僵尸跟幽灵的工作人员吓到惨叫后到处乱跑;在水上乐园里竞赛划船,顾云开是个好手,《灯如昼》的时候他们特训过,可显然简远不是,他不光是个猪队友,还是个神对手,坚持不懈的帮助敌人,以拉顾云开的后腿为己任。
顾云开的沉稳可靠跟简远的天才式自创划船手法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反差,他们也果不其然的得到了最后一名。
坐海盗船的时候,顾云开拽着不情不愿的简远硬生生带了上去,一路上简远都在生闷气,顾云开不明白他为什么连云霄飞车都能玩就是不愿意坐海盗船,直到简远支支吾吾的说坐海盗船的时候没有打扮的像是海盗船长会觉得很不自在。
顾云开就看着他对前排带着铁钩子假手的小孩子羡慕的几乎有点不能克制自己,赶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