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何人?”穆宇拓不解的问道,祁旦缌抿着嘴角不予理会,穆宇拓蹙着浓眉,有些急躁的扯了扯祁旦缌的袖子,“问你话呢,你到底是甚么人?”
拉藏笑着解释道:“祁旦缌是我们藏都的王,既是转世活佛,想是七王爷该是有所听闻的。”
穆宇拓瞠目:“他是转世活佛?!”他很是不能理解,为何这个出自偏远部落的人,转眼间便成了王?
桑杰看向穆宇拓,恭敬的言道:“原来这位便是七王爷,没想到我们藏都竟有幸迎来朝廷多位王爷,前几日才与庆嘉王告别,今日便遇到了七王爷,也是缘分,不如七王爷随我回巴布白宫,我好为王爷接风洗尘。”
“去你们巴布白宫?”穆宇拓深深皱起眉头,连连看了祁旦缌好几眼,瞅了瞅那肉嘟嘟的小男童,权衡利弊,踯躅不决。
正是此时,远些的洞口处传来一声朗笑:“不必劳累桑杰大人了,我们七王爷在外流落多日,已然疲惫不堪,臣下正是来迎王爷回京都的,多谢桑杰大人的好意,来日我等定然会登门拜访。”
穆宇拓惊喜,道:“贺兰将军?”他没想到贺兰长荀这么快就找到了他,心中惊讶又欢喜。
贺兰长荀快步来到穆宇拓身边,欠身拜道:“臣下来迟,让王爷受苦了。”
“苦是苦了些,不过,我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要多谢贺兰将军来寻我,如若不然,本王可能要饿死山中了。”穆宇拓见到贺兰长荀,心中的石头才算落地,便愉悦的谈笑了起来。
“王爷不必谢臣,臣是奉皇上之命来找寻王爷,若是找不到王爷便不能回京复命,”贺兰长荀一边与穆宇拓寒暄,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其他人。他带的人不多,都是亲信,生怕再次遇到大王爷的人,行事更为谨慎,一路上找寻着幻象中的那个断崖瀑布,途中发现了桑杰等人,一路尾随,竟让他寻到了穆宇拓。大周朝如今与藏地的关系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和谐,佛国妄想脱离大周朝,而圣上得知罗桑已死多年,却并未有新的活佛即位,对佛国也是颇为不放心。
贺兰长荀第一次见到桑杰,原以为他长年深居巴布白宫,会是个温润慈悲的僧者,没想到他竟蓄着长发,眉骨分明,眸子黑亮,一身宽大暗色袍子,气质深沉却隐隐之中透着一股凛冽之气,倒像是个养精蓄锐的将领。
贺兰长荀走到桑杰身前,道:“没想到第一次与桑杰大人见面竟是在这山野之中,在下贺兰长荀,见过桑杰大人。”
“大周朝赫赫有名的贺兰将军,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有幸得见贺兰将军,桑杰也不虚此行了。”桑杰笑道。
“桑杰大人过誉了。”贺兰长荀谦恭言道,“如若不是贺兰有要事在身,一定与桑杰大人好好讨教佛学,只是眼下,贺兰要尽快带王爷回京复命,以免圣上担忧,实在是可惜,来日贺兰定当亲自拜访桑杰大人。”
桑杰挥了挥手,言道:“桑杰必然担不起贺兰将军的拜访,择日,桑杰会随同禅宗大人一同去京都朝拜圣上,到那时在于贺兰将军讨教一二。”
提到活佛,贺兰长荀抬眼看桑杰,微微一笑,询问道:“听闻罗桑大人卧病多年,不知可有好转?我朝圣上甚是担忧啊。”
闻言,桑杰收了收阔袖,衣袖上暗花经文波动,泛着淡淡银光,“此事,实乃桑杰的过错,本想亲自前往京都向圣上解释,如今看来,先由贺兰将军转告圣上也好;罗桑大人已仙去多年,当年桑杰尚且年幼,佛国又刚刚平息战乱,未免其他教派趁机挑起战争,桑杰便自作主张隐瞒了罗桑大人之死,并暗中寻到转世灵童加以保护,待到他成人之时再迎回宫中,也免去了不少事端。此事并未向圣上禀明,待禅宗大人入住巴布白宫后,桑杰必会亲自朝京面圣,向圣上请罪。”
贺兰长荀沉吟片刻,才笑道:“如此也好,我会向圣上转告桑杰大人的话,即使如此,诸事缠身,贺兰不便多加打扰,这便告辞了。”
桑杰向贺兰长荀辑了一礼,言道:“桑杰谢过贺兰将军,贺兰将军一路走好。”
贺兰长荀看向穆宇拓身侧那人,长身玉立,面若玉冠,温润儒雅,倒像极了青年时的罗桑,只是英雄命短,幼年时他有幸在罗桑朝圣时见过他一面,气势卓然不凡,没想到他竟如此早的离开了人世,实在可惜。不过,这个桑杰却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贺兰将军,我想带着这个小东西。”穆宇拓扯着男童的肚兜,将他强抱在怀里,见他呜呜哇哇挣扎不休,很是不耐烦的对着他嘟嘟肥的屁股拍了一下,“不许乱动,小心我揍你!”
男童不喜欢凶巴巴的穆宇拓,小手捂着被打疼的屁股,抽噎道:“坏人,我不要跟你走,我要祁旦缌!”
穆宇拓哼了一声,勾起嘴角威胁道:“谁管你想不想,只要我想就行了,再啰嗦就把你嘴巴缝起来!”言罢,穆宇拓扭头看祁旦缌,心里嘀咕,若不是祁旦缌被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截住,他还想把祁旦缌也带走呢。
小男童被穆宇拓的话吓得又哭又叫,“不要不要~~~我不要~~~”小短胳膊可怜兮兮的伸向祁旦缌。
祁旦缌看着不忍,向他伸出手,却被拉藏抓住了小臂,阻止道:“禅宗大人带个孩子进巴布白宫多有不便,被百姓见了,怕是不好;再说,七王爷身中咒符束缚,带着这孩儿与他也有益处,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