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
屋顶上一阵沉默。
良久,君沐华听到齐萦颤抖着声音问:“你……你知道我……杀了人?”
“是。”君沐华闭了闭眼,肯定答道。她终于还是提到这件事了。
“你也知道,我杀了……不止一个人?”
“是。”
“我甚至还刺了你……一剑,是不是?”齐萦的声音越加激愤。
“是。”
齐萦突然大吼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
“你值得!”君沐华也提高了声音,“齐萦,你忘了吗?我眼睛失明的那段时间,一直住在齐家,是你一直在照顾我。”
“不!”齐萦激动地站起身,脚踩着瓦片响个不停,“救你的是弥海太子和角羽大哥,替你医治的是千砾大哥,照顾你的人——不是我!”
“齐萦,说到底,其实你只是不肯面对自己。”君沐华的语气依旧平静,“既不肯面对昔日的自己,也害怕面对现在的自己。”
“我没有!我没有!”
“否认就是一种逃避。齐萦,还记得我们曾经在陵县酒肆里说过的话吗?那时,你说,你绝不会逃避。为了齐家,为了你的家人,如果只有两种选择摆在你面前,你不会选择逃避!你还记得吗?”
君沐华的话语虽轻,却很有分量,直击得齐萦不可自抑地不停后退。
走廊上,伫立许久的秋泓收回了自己的脚步,但没有离开。
“我忘了。这是我说过的话吗?不可能,不可能,我什么说过这样的话?君姐姐,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君姐姐受了伤,所以记忆有些混乱了,是不是?君姐姐,你告诉我,那不是我的选择,是不是?”
此刻的齐萦显然十分脆弱。
君沐华能想象齐萦这一刻的神情,神色间肯定全是无助,眼神里也定然充满了挣扎,她仍然只身徘徊在那条“迷途”的小道上,渴望寻找到出路。
“哗啦”一声,有几片瓦从屋顶掉了下来。
“齐萦,不要走!”
君沐华立即翻出窗框,忍着痛跃上屋顶,然而,屋顶上早已没了齐萦的身影。
“沐华!”
这一次,惊叫的是秋泓。她担心地看着君沐华。
君沐华笑了笑,回身看了秋泓一眼,“秋……”
突然。
“君姐姐!”
“沐华!”
君沐华的身影如飘絮一般软软地从屋顶坠下,她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姐姐!”
就在这时,祁熠突然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君沐华,在她即将落地的那一刹,接住了她的身体。
夜色沉沉,秋风渐寒。漆黑的芦苇荡,在夜幕下更显孤凉。
丰华阑快速地穿梭在其间,今夜,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隐铩”。
“隐铩”不会想到,时隔不久,竟然在夜晚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风华太子。”
出现在芦苇荡前的依然是上次拦截宗正瀚的那名黑衣人。
“隐铩。”
“你闯入了我们的地方。”黑衣人似好心提醒。
风吹动芦苇,沉默地在二人眼前飘来飘去。
丰华阑淡淡道:“那是因为你们动了不该动的人。”
黑衣人眉稍动,问:“何人?”
“阁下何必装蒜?还是阁下当真记忆如此差劲?”丰华阑语气虽然平静,眉峰里却已然添了几分冷意。
黑衣人微微笑了笑,不过笑意很快消散,“那么,你是因为那个女子而来?”
丰华阑冷冷道:“不错。”
黑衣人忽然又笑了起来,这次依然同上次一样,笑声停,笑意止。
“没想到,你的目的是这样。”
丰华阑依旧没动,站在芦苇荡中,沉声道:“一向几乎从不出世的‘隐铩’不久前都做出了如此冒然的举动,我为何不能前来质问一句?为什么要出动那么多人,只为置一个女子于死地?”
“恐怕你的确问不得。”黑衣人也沉沉地道。
“但我向来言出必行!”
丰华阑丝毫不假以辞色。他今天来此,本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在远方的她。
“太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自然!”
“像我们这样的人,并不希望与五国皇室为敌。但是,如果太子一意孤行的话——”黑衣人似乎也已失去了耐性。
“永夜城,还是东缈岛?”
听见这样的七个字,黑衣人脸上一直完美的表情终于有了破绽。
黑衣人克制着自己的声音,问:“你是什么意思?”
“很显然,谁是最终的幕后黑手。”丰华阑双眼微合,神色未改,语气中却自带着一股压迫人的气势。
这是黑衣人第三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