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弦之音。”老伯似是冷笑了一下,木着一张脸,“这铃铛发出的是心弦之音,只有至情至性的人才能驱动它,你要用心去使用,只要我能听得到就够了。”
林清一脸狐疑,她大可当作是骗人的把戏,转身离开,但想到狐狸,将信将疑的尝试了。
有模有样的用手指提住铃铛,闭目,沉浸心神,在阳光的照射下,翠绿色的铃铛反射着绚丽的光彩。
铃……仿佛是从遥远的天边乘风而来的天外之音,一霎那,心神如受到圣水荡涤,宁静而圣洁。
同一时间,精致华丽的房间内,一位绝代佳人静静伫立在窗前,白衣胜雪,纤长白皙的手指轻托着一枚红色勾玉,似受到了什么牵引,泛起了阵阵红光,吞吐光芒,甚是妖异。
肤如凝脂,不施粉黛而千娇百媚,连天上的明月都不及一分,一双琉璃美目异彩连连,眼尾邪魅流云上挑,冰冷的俏脸却透着一股柔人的媚意,“妖玉有动静了,那乾坤铃应是出世了。”
“咯咯咯”,媚人的笑声突然响彻房间,能把人的骨头都融化了。原来房里还有另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一袭火红罗衫,香肩半露,勾勒起了傲人的身材,裙摆铺地,紫檀木桌上,酒壶,酒杯。衔起一杯美酒,红唇轻啜,媚眼如丝,万种风情。
“三公主可真是悠闲自在。”珞灵手指一动,妖玉隐身不见,冷眼看了一下花嫁。
花嫁玉指衔着酒杯,红唇漪漪,“难得清闲,珞大宫主别摆什么架势了,一起来醉生梦死吧。”一杯饮尽,轻笑。
“叫我珞灵即可。”珞灵袖摆轻甩,望着窗外,人群熙熙攘攘,流动不断,不断变化。花嫁为何不回妖界,她不想去深究,即使她是百媚生的妹妹,但两人并不亲,因为同父异母。但在人间呆久了,只怕修为会停止不前,甚至退步。她只要伤势恢复,便可回去,寻她灵狐宫众人,找狼族复仇。
花嫁讶异,瞟过珞灵的纤纤玉影,扬眉轻笑。斟酒,她似爱上了美酒,自从离开她之后,她的梦中人,她的意中人,本可以一走了之,但还是违抗不了自己的心。想呆在她身边,想陪她一生一世,却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许姐姐,你还好吗?回想起佳人的音容笑貌,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进来。”懒懒的飘出一句话,来人应声推门而入,是一个俏丽的少女,丫鬟行头,行礼拜见花嫁。
“主人,有消息了。”
老伯惊开了双目,望着林清精光闪烁,枯木般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许言都没反应过来,那手指已经轻点了一下铃铛,翩若惊鸿。
林清若恍惚中惊醒,双眼中有些迷茫,但只一瞬,提着铃铛,问“结果如何?”她似乎不记得发生了何事,只追问着老伯。
“拿走吧。”老伯淡淡的说出一声,继又拿起桌上的颗粒铃铛,巧手的给它们配上些装饰,不再理会林清她们。人群中,一抹橘黄飘过,快得以为是错觉。
“这样就行了?”林清不敢置信,她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做,望向许言她们,“你们有听到声音吗?”
两人皆是摇头,也不明所以。林清眼皮跳跳,嘴角扯扯,但还是拿出了一张白布手绢,把铃铛包好,贴近衣物收好。
又掏出一串铜钱,放到老伯桌上,说道“我不愿白捡便宜,老伯虽说送我,但权当是我买的。老伯也该去买些好衣物,这样生意也会较好。”
老伯身上衣服的补丁用十只指头也数不过来,大脚趾更是尴尬的穿出了窟窿。林清从心底里叹息,这爷们的子孙都到哪里去了?
老伯瞧了她一眼,似笑了一下,“送你的便是送你的,你这小丫头怎这么不识趣,身外之物于我无用。”说着,手指挑起铜钱线,一眨眼的又跑回到了林清手上,当真是遇到世外高人了。
傻眼,林清瞪大了双眸,张大了嘴巴,“老伯,你这耍的是什么把戏,教教我吧。有了这手绝活,你当真不该落到这副乞丐的穷酸样。”她竟觉得这是马戏团的把戏,真是让许言她们哭笑不得,这丫头呆在山里头太久,连武林中人都不识得了。
拉了拉林清,许言抱拳沉声,目光如炬,“老伯有何用意?”慕亦情在旁温笑不语,她只是好奇,武林中人的动静往往会牵扯到朝廷。
“缘分罢了。”老伯安如泰山,手上又忙活起来。
心知只能到此为此,许言和慕亦情向老伯告别,拉着林清走了。那丫头还嚷嚷着要拜师,许言她们拉着她像拉着一头牛一样。
人群奔走不息,没有谁为这个小摊子停下脚步,也没有人去注意这个不起眼的角落,老伯就这么亘古不变的继续他的工作。悄然无声的,一抹橘黄落入他视线内,老伯顿下动作。
一个肥脸老和尚,光滑的下巴,身上穿着件旧僧衣,脚里一双木屐,邋邋遢遢,憨笑盯着老伯,一双小眼已经看不见了。“多年不见了,老朋友。”
“是很久了。”老伯迎上他的视线,眯起了双眼。两人杀机暗涌,稍不留神,便是你死我亡,不是老朋友,而是宿敌。
林清走在前面,面上不甘,嘴里嘟囔着:“要是我学到了,兴许狐狸会很喜欢的。你说是吧,言姐姐?”
扭头问着许言,却被毫不留情的泼了冷水,“狐狸那么厉害,会看得起这些小把戏吗?”
看着她低落的样子,许言真不是滋味,这丫头还真是念念不忘,哪都会想起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