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蛇口随即又变着角度俯冲而下,在徐老伯急退的双腿上划去!
唰地一声,血花飞在空中,好似刀做的鞭子狠甩了一道!
邱灵赋大喘一口气,仍旧还想着要骗这老狐狸:“解药不在我身上,你逼我也没用。我已经交给阿魄了,要是我受了什么伤,阿魄也不会给你。”
徐老伯听了,只轻轻冷哼:“如果沈骁如真的中了毒,他不会因为我与他的恩怨,让沈骁如死。”
邱灵赋一怔,倒吸一口冷气。他开始责怪自己脑子不清醒,怎么就说出那样傻的话来。
这时徐老伯那厚劲的掌风又迎面袭来,邱灵赋赶紧以剑挡去——死里逃生后,这次绝不敢有一丝疏忽。
邱灵赋又急急大喊:“我娘不会为了一具尸体委身于你们,但是会为了一具尸体而杀了你们。”
话刚说罢,徐老伯一手运起掌风,隔着三尺便将他挡在面前的软剑震得歪斜,另一掌趁机袭来,重重拍在邱灵赋腹部。
腹部翻江倒海,五脏六腑都绞做一团。
邱灵赋飞去老远,背脊打在树干上,几乎要折断。
“段惊蛰希望你活着,但我不是他!”徐老伯说这话,脚下却疾走而来,绝不给邱灵赋一丝喘息的机会。
即使浑身没有一处不痛,邱灵赋也不敢停下来好好喘气,他手中赶紧划出一道剑风,趁着老伯稍微回避,便立刻从那地上打挺跃起。
一个能在白家潜伏如此之久的人,哪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现在已经知道此人老练稳重,武功深厚,绝不会被自己的话所迷惑,便不敢再多嘴,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应付。
那老伯知那软兵的弱点,以那气势雄浑的掌法步步贴近,心中计策着迫使邱灵赋手脚束缚,不能由着性子使那软剑。可令他吃惊的是,纵使自己详尽紧紧相逼,邱灵赋的步子却依旧如行云轻巧流畅,手中的剑法虽有些凌乱,却是依旧不依不挠伺机咬来。
但邱灵赋也无法伤到老伯一分,密不透风的掌风,让他有些耐不下性子。
不久,邱灵赋便因为长时间的专注,步法开始有些松散。他本不是耐心的人,剑法与这不慌不乱始终如一的徐老伯僵持下去,只会比他更早精疲力尽。
还需要多久?
邱灵赋开始琢磨着投机取巧,他右手剑花如雪,使得眼花缭乱,左手悄悄在藏在暗处发出暗器。岂料这徐老伯眼尖,邱灵赋发出多少暗器,都被徐老伯一一躲了去。反而邱灵赋因为分了神,还被徐老伯反将一军,因为躲避那气势欺人的掌法而乱了步伐。
等到邱灵赋面色苍白,汗流浃背,此时已被逼至一处乱生的密林,后退着时时踉跄,终于被地上腐烂的枯枝绊倒!
他抬头一看,那徐老伯迎着天灵盖就要击来!也不知道这一掌躲不躲得去!
就在那掌心就要往邱灵赋头上砸去之时,徐老伯的手却忽然停在了空中。
邱灵赋见状,立刻将软剑向上扬起,同时又在地上往旁边一翻。
徐老伯跌在他方才的位置,他捂着腹部,指缝中渗出鲜血。
他身前添了剑伤,那是邱灵赋新补的。这一剑并非让他收手的原因。
徐老伯依旧是处变不惊,只看向邱灵赋:“什么时候淬的毒。”
“你来之前。”
邱灵赋用剑指着他,他的心跳仍未平息。
以暗器逼得徐老伯不断躲避,以此便能让上一道剑伤的毒快些发作。这毒发作的不晚,邱灵赋此时只是心有余悸。
两人对视着,邱灵赋的剑仍旧指着他。
若是别人,此时定要抓住好机会把徐老伯杀了,但邱灵赋却不敢向前。
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他知道就算徐老伯此时坐在地上,也依旧能杀死自己。
与这眼神深刻的老狐狸对视,让他浑身不舒服。
他后退了一步:“你身上的毒和我中的毒一样,都是难得的奇毒,你好好享受。”
他说完这些话,一瞬不眨地看着徐老伯,不断后退一步,又后退一步,直到很远。
等那老伯的身影在他眼中成了林中一小片雾,他这放下心来,转过身跑了。
他不是能够威胁徐老伯的人,这一点他确信无疑。
逃命······此时要做的只是逃命!
邱灵赋心里强烈地告诉自己:此时的贪心,只会让他死无全尸!
林中弥漫着一股死人的寒气,让邱灵赋像是在水雾中穿梭,衣角都能感受得到阴间的湿重。
手里的剑不敢收起,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让他吓得激灵。
不知跑了多久,他便远远看到一个静立的人影,在那黑暗中虚浮站着,单薄的身子活像是这林中的鬼魂。
邱灵赋奔向邱小石——即使奔向那人他也感觉不到安心。
离开了邱心素,离开了花雨叶,离开了阿魄,哪还有什么安心!
邱小石的脸色比他还要苍白,看邱灵赋来了便要扶住他,可邱灵赋却像是被蛰了一般甩开他的手。
邱小石呆看着他,甚至不敢呼吸。
邱灵赋看了邱小石好一会儿,才慢慢松懈下来,终于让他扶自己到一旁坐下。
可人还未真正坐下,他又站了起来:“不能在这站着,他会追来。”
邱小石问:“他没有死?”
“他中了毒。”邱灵赋脑中一转,“我们往另一条路走,没准能躲开他。”
邱灵赋有些语无伦次,邱小石便只问道:“他中了什么毒。”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