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男孩。”简岳的确不太习惯说谎,他蹙起眉,勉强的说完,“他向我要了一杯牛奶。”
夏洛克哦了一声,“很有爱心,不过,你确实长了一副好说话无害的模样。”说完,他放下杂志,坐直身子,“既然你已经醒了,来听听我的推理如何?”
这一位表现欲强烈、又极为自傲的侦探先生在这里玩手机大发了半天时间,果然忍不住想要收获称赞和惊叹的目光,但是,他又究竟是为什么肯在这里坐了三个小时等他,他们才认识不过几个钟头。
简岳奇怪的表情都快写到脸上了,但他很快忍了下来,配合的问:“你们获得了什么信息?”
“一个教条、古板甚至还有点老套落后的杀手。”夏洛克径直给这个人定了性。
简岳抬眼,“怎么说?”
夏洛克在梳理思维时,眼神逐渐的像鹰一般锐利,“这种酒吧白天根本不会有人来,晚上也都是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在畅想过去,甚至,这个地方还有牛奶出售。称得上滑稽。雷斯垂德是在隔壁的酒吧喝醉,出门时遇到这个人的,时间大约是正午13::45分,他要赶去值下午的班,两个人产生冲突的原因也是莫名其妙,阴差阳错。”
夏洛克也还没搞清楚,这个光从分析而言就没什么特色的杀手是为什么会向雷斯垂德发火,甚至抱着不惜暴露自己的危险。
但是,在他和酒吧老板的交流下,13:45分左右,前前后后进入和离开这个酒吧的人不超过十个,除了一些他叫得上名字的常客,只有两个人是眼生的陌生人。
虽然这老板已经老到掉牙,记忆力退化。
但夏洛克还是能从蛛丝马迹、根枝末节中推测出那个人的基本信息。
“比老板至少高两个头,一米九以上,戴着墨镜,穿着应该很古怪,不是老式的军大衣,就是深色的风衣,总之,在夏天让人印象深刻,他手里总抱着一个盆栽,这也是特点之一。”夏洛克说,“他来这个酒吧,是来找人,见面后应该拿走了一件东西,这里是他感到安全舒适的接头点。”
精准的吻合,简岳眼皮跳了一下,“不是有两个人,你为何这么断定?”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另一个是个女人,而且身材火辣,雷斯垂德虽然烂醉,但性别和身彩还是说得清楚的。”
说话间,他的手机传来叮咚的一声,卷毛侦探低头去看,不意外的看到了某个人发来的信息,眼也不眨的删掉,再抬头,对简岳道:“虽说是关系国家安全的恶劣事件,但是太无聊了,没什么挑战性,搜查类似环境的地方,不出一周,应该就能抓到他。”
这位侦探……会演戏,又有反社会人格,没去犯罪真是奇怪。
简岳心想,也不为刚才那个‘莱玛’被人盯上感到着急,而是淡淡的提问:“既然这样,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有可能逃脱。”
夏洛克眨眼,奇怪于简岳的问题,但依旧不假思索的回答:“除非他能一个星期不出门,这种案件,可没法正大光明的拿着搜查令找人。”
他们对话的时候,夏洛克的手机从第一声短信提示音响起就没停过,一分钟内,据简岳计算,至少有30多条短信发到了这位侦探的手机上,而夏洛克也是有耐心,看动作,是接收到了一个就删除掉了一个。
看着对方完全沉浸在了手机删除的动作中,简岳忍不住问:“是不是有重要的事?你可以先走不用管我。”
夏洛克头也不抬,“诈骗短信。”
他说着,却站起身来,低头看着手机的同时往外走,“我先走了,你自己打车回去。”
简岳:“……”
等了他三个小时,结果真的一句话就自己先走了。
这位侦探先生,该不会是为了看他什么时候醒,醒来什么状态,所以这么有耐心的等在这里吧。
如果真是这样……简岳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来往外走……看起来他的事情根本纸包不住火,只能用丢出一个来掩盖件这样的办法来解决。
这条酒吧街人流混杂,客流量也大,出租车自然很好挡。
至少,简岳看别人是这样的,可是等他自己站在路边,竟然一连半个小时也没有挡到车,仿佛所有的出租车都对他视而不见,就算有偶然停在他身边的,就又立马的开车离开。
必须尽快回去正常休眠补足精神,简岳放弃打车,准备步行回贝克街。
在英国伦敦的街头散步,有一种莫名的流浪情感,看着路灯和街头的涂鸦,走到拐角,忽然,路灯全都暗了,只留下照着他的单独一盏灯,身影在路灯下拉长,显得孤寂。
简岳停下,抬头看了眼这个街角处的监控摄像头,他真的很困了,没想到鼎鼎大名的麦考夫·福尔摩斯来的这么快,代表大英政府,动用国家力量能获得的成效的确不同凡响。
他困到不太想搭理对方,就算电话亭的铃声随着他的脚步,一个又一个的响起。
估计没想到简岳样无视电话亭的动静,很快,就有一辆车,以飙车漂移的速度冲过空无一人的街道,倏地跟上了简岳的步伐,放慢车速,拉下车窗,随即,一个容颜姣好的西方女子眨巴着眼睛,无害的笑,“先生,你为什么不发挥助人为乐的精神,替别人接一下电话呢?如果那个人家里有急事怎么办?”
简岳看向她,回以微笑,“抱歉……我听不懂。”
西方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