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是?」
接收到郗少荃的眼神,锦涵半是诚恳半是迁就地点点头:「是啊,确实如此。」说着朝苏苗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别再乱讲话。
皇帝的威严不可轻易冒犯,苏苗当然不是不懂,但他想为自己说几句实诚话总还有资格的吧?
他耸耸肩:「般不般配这种事其实只是表面。就算我长得真有多么一表人才,可是人也不能光看表面,内在才是最重要的。论才艺我比不上锦涵,论气魄我比不上莫冉,至于老二老三,我也不比他们和将军多年的情分。我总觉得,将军跟我在一起,其实是委屈了将军,我……哎哟!」
随着一声惨叫,苏苗从桌边消失了人影。
其实是一屁股摔到地上去了,至于原因他也不清楚,莫名其妙的,凳子就突然倒了,简直像是被鬼踹了似的。
他揉着屁股爬起来,刚刚把身体站直,忽然捂住腰发出闷哼。
锦涵立即担忧地问:「你怎么了?没有事吧?」
苏苗苦着脸:「不知道,腰有点疼……」
「想是折了腰。」
秋岱云接了这么一句,起身走到苏苗跟前,不由分说,一把将人横抱起来。
「我带白玉去给大夫瞧瞧,锦涵,你留在这里陪着皇上。」
※※※※
士兵操练,跌打损伤是家常便饭,何况他们用的都是真刀真枪,偶尔发生一点意外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在军府之内有大夫常驻,就在二楼。
秋岱云把苏苗带去的时候,大夫正坐在屋里喝茶,见了秋岱云,立即起身请安,并询问他有什么需要。
秋岱云指着南面柜子最上排第三格的药油,叫大夫把那个拿给他,然后就把大夫撇到一边,抱着苏苗进了里面的隔间。
里间有床铺,本来是给伤重的人躺着休息,这会儿苏苗便被放了上去。
秋岱云坐在床沿,解开苏苗的腰带,把上衣敞开来。
苏苗起先还挣扎了几下,没能成功,后来秋岱云在手上抹了药油,在他腰上揉捏起来,他一下子疼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等过了一会儿,疼痛慢慢舒缓,他才醒悟人家是在给他治疗,再想挣扎也不大好意思了。更何况那只手在他腰上揉啊揉啊,渐渐把他越揉越舒服,甚至巴不得揉久一点。
他享受地闭上眼睛,几乎不自禁地快呻吟出来,忽然听见秋岱云说:「你若是不想活命,大可要皇上毁了你我的婚。」
苏苗愕然一怔,立即睁眼:「你说什么?」
脑筋转动,双眼越瞪越大,「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杀我?」
秋岱云唇角一撩,那个笑容堪称阴冷:「要杀你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那会是谁?
——啊,难道是皇帝?
也对哦,毕竟这是皇帝亲自指的婚。都说君无戏言,他若是要求皇上出尔反尔,皇上还不龙颜大怒?说不定一怒之下就要了他的脑袋。
实际上,他刚刚也不是真的打算说要「休夫」,至少不会说得太直截了当,最多只是暗示……
可现在看来,他连暗示也不必了,乖乖认命就好。
叹了口气,正感慨人生无奈,腰上骤然一痛。刚刚还被揉得正爽的部位,现在却被秋岱云使劲掐住。
苏苗痛得差点热泪盈眶,一时不知所措,只听秋岱云问:「你就这么不愿同我在一起,嗯?」
话说完,掐在苏苗腰上的手指也松开。要不然,苏苗肯定痛得连话都没法说。
他深吸一口气,又气恼又困惑,撇撇嘴回道:「难道你想同我在一起吗?其实你又不是真的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秋岱云截过话。
苏苗再次撇嘴,自顾自地说:「对吧,既然你不喜欢我,我愿不愿意又有什么区别?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俗话说亡羊补牢为……」
话语戛然而止。
他缓慢地眨眨眼,又飞快地连眨几下眼,瞳孔瞬间紧缩起来:「你你你说什么?你你你喜欢我?难道你真的喜欢我?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你在胡说八道吧?你不是在骗我吗?你喜欢我什么?」连珠炮似的口吐一大串,几乎有些语无伦次。
秋岱云望着他,唇角似笑非笑地弯着,说:「我喜欢你的反应。」
「反应?」苏苗茫然,「什么反应?」
秋岱云没有答话,墨中透蓝的眼眸异常地深邃起来。
苏苗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实在搞不懂现在到底是怎样,又是为什么会这样。
出于仅存的理智,也或许是本能,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就……就算你真的喜欢我,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那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注定是一场悲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啊……」
还想再多说几句,却已然词穷,只能小声总结:「反正,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喔?」秋岱云脸上仍是不以为意的神色,用手指勾起苏苗的腰带,那上面挂着一只兔子模样的白玉玉佩。
苏苗瞬时红了耳根:「是锦涵,都是锦涵非要给我戴上……」
说着想把东西抢夺下来,手刚伸过去,就被秋岱云一把捉住,压到枕头上,五指从他指缝间穿插而过。
秋岱云压低身俯视着他,修长的眼似眯非眯,并没开口,只有一抹笑意在嘴角无声无息地漾开。
苏苗猛然窘迫起来,他就怕看到这人笑,笑得阴森也就算了,现在还更添了几分魑魅的邪气。
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