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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伟一双眼睛就盯上了陆鸣,这个他曾经的大学室友,一双眼中带着扭曲和疯狂。
他跟踪了陆鸣一段时间,但是非常谨慎,一直等待下手的机会。
如果没有后面突然出现的韩乔聿,他就成功了,就只差那么一点了。
卢伟脸上还带着淤青,一只眼睛肿着,手臂上打了绷带,就坐在那里死气沉沉地看着一边询问他一边做着笔录的警察。
他开口用干哑的声音道:“没有同伙,是我一个人做的。”
他目光平平看着前方,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在看一样,动了动嘴角道:“动机?没什么动机,不是所有人的手都能保护的那么好,每天拿着笔,只要自己开心就行。”他低头看了自己的双手,被折断的手腕没什么力气,双手更是粗糙干裂带着厚茧,抬起的时候指尖微微颤抖。“不是所有人都行……不是。”
事情闹得有些大,美院也听说了,孙院长更是亲自来看望了陆鸣一趟,特别给他放了几天假。
起初陆鸣和韩乔聿怕让家里老人担心,没告诉韩老先生他们,结果还是被韩老知道了,韩老是爱画之人,自然知道一双手对画家有多重要,要是伤了跟要了半条命也差不多了。他不放心陆鸣,还是让韩乔聿带着去住了两天院,做了全面检查才放人出来。
陆鸣住院的时候,也不知道哪里走漏了消息,有几个报社的记者找来要采访,但也来了一趟就被门外的助理拦住了,客气的请他们出去喝了杯茶,谈了一会,之后就再没有人来贸然打扰。
陆鸣对这些并不知晓,他被留在医院,躺在病房里休息了两天,基本上已经缓过来了。
在刚得知行凶者是卢伟的时候,陆鸣还有些不敢相信,之后才开始一阵后怕。
如果不是韩乔聿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如果不是那天他们在通电话,恐怕他的右手就要废了。
陆鸣这事儿闹的有点大,虽然报纸上没说,但是网上还是小范围议论了一下,高校之间也没什么秘密,很快就传到了方景尧耳朵里。
方景尧特意打电话来问了一下,陆鸣不想让家里人都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没必要让全家跟着担心,就哄他道:“没有的事,我这几天没去学校是因为感冒了。”
方景尧半信半疑,道:“小舅你说的是真的吗,要不我去看看你吧?”
陆鸣道:“算了吧,你不是回家去了吗,来回跑什么,不够折腾的。”他之前听方景尧和朋友闹了不愉快,扛着画板回老家去了,也没仔细问这事儿,这回难得方景尧自己打电话过来,就顺便问了下:“你跟你之前那个工作室到底怎么回事?我之前看你们选送上来的作品了,跟去年一样,不还是你们合作的吗?”
方景尧含糊道:“就闹了点小矛盾,反正我在家也一样干活……小舅,今年又找你当评委啊?”
陆鸣道:“是啊,书画协会分下来的任务,孙院长忙着了,就让我过去看看。”
方景尧道:“哦,那挺好。”
陆鸣道:“好什么,你说说你自己的问题,问你什么都支支吾吾的,那不聊你工作,你自己情况怎么样了?”他想起来自己当初还从韩乔聿那拿了两张照片给他大姐,又问道:“遇到合适的朋友了没?”
方景尧那边立刻抱怨道:“小舅你不知道!我妈逼我去相亲啊!”
陆鸣忍着笑,问他:“哦?那去了吗,相亲感觉怎么样?”
方景尧道:“我算是开眼界了,啪地在桌上甩那么多张照片,我眼都花了,然后我妈也不让我仔细看,抽了一张就说先从这个开始。哎哟小舅你不知道,为这一次相亲,我妈买了两身衣服,比我还高兴呢……”
陆鸣笑得不行,道:“给你买衣服了没有?”
方景尧道:“没有啊,我那天赶稿子起晚了,穿了个破洞牛仔裤,我妈当场就掏出针线给我把破洞缝上了!小舅,你能信吗,现在老太太兜里怎么什么都敢揣啊!!”他在那说了一会,忽然敏感地问道:“小舅,这事儿你没参与吧?”
陆鸣哪儿能认,开口道:“当然没有。”
方景尧就信了,在那哼哼唧唧的又委屈了一阵,但是也就是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对见面的对象还是夸奖了几句:“那人是个医生,比我还高半头呢,我们一起去吃了两次饭,他人挺好的。”
说起吃饭,陆鸣就又问他:“你都喊了多少次了,要吃糖醋鱼,下回来的时候提前跟我说,我让人给你做。”
方景尧之前是念叨着要让小舅家那个贤惠的对象给他做鱼吃,但是也就是喊上两声,小舅那对象挺忙的,他也没碰上过,而且他小舅好像经常还跟那人吵架,搞的方景尧不太敢亲近。他想了一下,这次是真的没有吃鱼的性质了,哭丧着道:“小舅我不想吃鱼了,你不知道,我那个相亲对象他每次吃饭必点鱼……你说他是不是记性不好啊?人都说吃什么补什么,他老吃鱼是不是想补脑啊?”
陆鸣敷衍他:“也可能是想给你补。”
方景尧道:“人都说外甥像舅,你说我那岂不是……”
陆鸣:“找揍是不是?”
方景尧立刻怂了,讨饶道:“嘿嘿,不敢,不敢!跟你开玩笑呢小舅。”
小外甥插科打诨,又给陆鸣讲了几个笑话,最后依依不舍的跟小舅挂了电话。陆鸣觉得这就跟自己养了个宠物似的,如今大了,还是觉得自家养的最可爱,也乐意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