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主人嫁给对他有利的人家,和岳氏门当户对的人家不会真正的爱主人,你自己都变成了这样了,还要和主人和你变得一样,让主人一生抑郁不得志,你真是个自私的母亲,自己走不出这个宅门,还要主人重复你的老路。”
“自私”两个字压的凤氏几乎窒息,她张嘴想大叫“我不是自私”,却半天发不出一丝声音,嘴唇抖了许久,终于嗫嚅着说:“我不是自私,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就是自私,凭什么我是狗,你就要把主人嫁给那样的人家,我比任何都爱主人,我不会强迫主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我要主人永远在别人面前高高在上,我爱他一辈子,我愿意把我的生命与主人共享,直到生命耗尽,我和主人一起躺在地下沉睡。”素雪伸出爪子,爪瓣分开,一根爪瓣指指自己,“那些与主人门当户对的人不论男人女人都做不到,只有我能做到,我才有资格做主人的伴侣,难道就因为他们是人,我是狗,你就能自私的剥夺主人的幸福,眼睁睁的看着主人抑郁而终吗?”
这一番话令凤氏心神激荡:“不是的……我不想剥夺瑾儿的幸福……我只是害怕失去瑾儿……”
素雪趁机安慰的拍拍凤氏的肩膀,狗脸正经的说:“我们妖修炼有成至少能活一千岁,血脉强的妖活个三四千岁都没问题,主人和我结成伴侣的话,我能活多久主人就能活多久,等我和主人老的走不动的时候,岳氏子孙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代了,坟头的草也不知道长了多少茬了,与其让主人陪你在岳府耗费精力,等那个一天到晚勾三搭四的老男人死掉,不如……”
凤氏睁大着眼睛不动,直直看向伸到素雪脑袋瓜子上的手。
白皙修长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素雪站得笔直的一只狗耳朵的耳尖,不轻不重的揉着耳尖玩,一道危险的男音低沉的响起:“嗯?不如什么?是跟着你这条不靠谱的狗每天带着狗小弟巡逻?还是天天追鸡撵狗?还是让你的姐姐养活着你呢?”
素雪向上抬起他的狗眼睛,瞄了瞄面带微笑却危险十足的主人,毫不犹豫的耷拉下另一边耳朵,把狗嘴往床沿上一搭,吐出狗舌头,犹如一条废狗一般一动不动的装死,完全不见刚才的神气十足。
此时此刻,他就是一条一见到主人就犯怂的狗,他已经能想象到主人又要把他拴树上的画面,任风吹,任雨淋,晚上睡不了主人,只能睡柴房。
素雪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他就不那么气势非常足的对未来的“婆婆”乱摆姿态了,现下他在主人的眼里恐怕就是欺负“可怜婆婆”的“恶媳妇”模样。
唉,狗生艰难,汪,还是继续犯怂的装死吧,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岳修瑾有心放过素雪,手指在他鼻子上轻弹了一下算作惩罚,素雪动也不敢动,只能继续翻着白眼吐着舌头装死狗,凤氏看他这幅装死的样子,心里气的不行。
这狗太可恶了,在她面前一套耍威风作风,在儿子面前又是一套犯怂的作风,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她也不相信这条狗外白内黑,还把她说得心神大乱,险些真的被一条狗说服了。
“娘,素雪他……”
岳修瑾刚张开,还来不及说什么,凤氏就打断他:“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同意你和一条狗好上的,一条畜生罢了,怎么能配得上你?要这条死狗有多远滚多远去,我不想看到他。”
素雪的白眼翻得更高,他就是赖在这里了,死也要赖在这里,看她拿他怎么办,他可是一条不屈的狗。
岳修瑾想过自己和素雪的事情会被人发现,但素雪已经能变成人,即使被发现了,也就是顺理成章的成亲,可他没想到第一个发现的人会是娘,如果素雪一直保持人形,娘就会把素雪当做普通人,事后最多骂他们一顿,然后帮他们把事情遮掩过去,偏偏素雪向来护着他,一见有人打他就会情绪激动,失控的现出原形。
平心而论,任何一个做母亲的看到自己的孩子和一条狗交合都会崩溃,尤其这还是一条从人变成的大活狗,任何人都受不了那变身的画面,以往的认知瞬间碎成渣,没有吓死已经算是好事。
“娘,这并非是素雪配不配得上我的事,而是你愿不愿意接受素雪,虽然素雪是一条狗,但是素雪陪伴我的这五年来从未伤害过我,也从未伤害过你,”岳修瑾说,手抚摸着素雪毛茸茸的脑袋,眼中流露出凤氏从来没见过的感情,不是那种轰轰烈烈到人尽皆知的要死要活的深情,而是相依为伴的平淡,如杯中水,可以不喝,却不能没有水。
凤氏闭上眼睛,哑着嗓子说:“瑾儿,你这是要逼娘吗?”
岳修瑾敛去淡淡柔情,抿紧双唇,许久才低声说:“娘,我有些累了,我不知道我还要等多少年才能熬死父亲,而且我这身子总有一天会被发现,我这年岁别人已经成亲好几年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拖到什么时候不成亲,我喜欢男子,如果我听娘的话娶了女子为妻,不但耽误人家姑娘,而且我连房都行不了,活活让一个年华正好的姑娘守活寡,一年一年的熬着岁月,何其残忍?”
“女人都是这么熬过来的,你想当普通的男子就要狠心……”凤氏故意语气淡淡的说,她有个能行人道的丈夫,也如同守活寡一般的苦熬着。
素雪的白眼翻得都快比天高了——汪!这说得什么坑狗的话啊!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