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叶叠影间,一切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凡◇间◇独◇家◇制◇作**
月渐西沉,万物隐隐覆了层朦胧,精致的门扉前一抹淡影随风拂过转眼即逝,像似晨起前的朝雾,只是三更鼓过五更鸡鸣却还未及。
站在床头前,血螭抛玩着刚刚从那位名厨手上得来的好东西,用在自己身上没效可不代表用在床上的这位也无用,而一想到片刻前那位江湖前耆眼珠子瞪到快掉出来的模样就不禁挑高了唇角。
那老家伙,大概没想过有人胆敢不闪不避他抛出来的东西吧,栽得是有些冤。
静静欣赏着眼前这张清秀的素颜,血螭考虑着知否该将手头上的玩意洒下,省时省力就是有点对不起人,没人会喜坎糊里糊涂睡到阎王殿的,更别说是身负绝学的江湖人。
不知道是否因为残雪不在了,“黄泉”在此的部署感觉松散了许多,按理阎罗应该已经知道他们落脚于此,多少有指示吧,然而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已经无声无息地放倒了五个,床上的年轻女子是名单上的最后一个。
与其自大地以为自己太过高竿,他宁可相信这六个被“暗”探出的都不算大角色,真正厉害的不是还藏着伺机而动就是根本不在这落雁楼中,这首仗大概打得对方有点措手不及吧。
阎罗可能没料到他人单势弱还敢动手捻虎须,而且还是一刻都等不及。
笑染唇,血螭翻手洒下纸包中的粉末,虽然不到戎螣那家伙水解风情的程度,他也没怜香惜玉的习惯,何况人家可是耐心屏息等了这许久他又怎好意思不赏脸。
手一动,就见床上原本安憩的人影瞬息间动如脱兔般疾跃而出,连带掀起的被褥也向他一头罩来,勾起抹邪肆的笑意,血螭潇洒地一旋身,瞬息从床头移到了床尾。
“我们有仇?”仓卒离床的女人衣衫不整鬓发凌乱显得十分狼狈,然而那双和清秀容颜不怎么相称的艳美凤眸却炯炯有神不见一丝慌乱。
眯了眯眼,血螭突然想起了一抹娉婷身影,这女人给他的感觉有点像窝子里的血胧。
“给个答案如何?我不想有个万一时做个糊涂鬼。”抬手轻理云鬓,女子显然很擅用自己得天独厚的本钱,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还没打就准备认输了?”因为那点熟悉感,血螭决定多花点功夫在这妮子身上,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不一定。
“连赵老都栽了我一个后生晚辈哪敢托大。”嫣然一笑,女子理好长发后改伸手重系起单衣的短带,十指纤纤缓缓解开了单衣,翠绿色的贴身胸衣若隐若现。
“身材不错,谈条件?”好整以暇地斜倚着床柱看戏,血螭眼里浮起一抹狡黠,这招数越看越是眼熟,难怪俚俗总云老狗玩不出什么新把戏。
“是,也不是!不过是希望壮士高抬贵手,若我俩间无冤无仇纯为利的话……壮士的损失小女子愿意加倍补偿。”
“喔,这回是怂恿我叛主了?”打蛇随棍上,血螭自是乐得有人帮他想话题,尤其当这语题可以衍生出许多有意思的东西时,“阎老大就是这么教你们的?难怪他老大这回发这么大的火。”
“……”
“姑娘,再眨眼装无辜也没用,有力气挤眉弄眼不如大方点认帐好了,还是说……姑娘的帐本一堆,不知道究竟该在我面前认哪本?也是,错认了,解释可麻烦。”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尽管表情依旧不知所措,唇棱勾勒出的柔媚却已有丝僵硬,不是因为被戏嘲的窘迫,而是慑于一种无所遁形的压迫,尽管眼前人一派懒散无状,武人的直觉却告诉她这男人不简单。
“不见黄河心不死,你这妮子不是见过了黄河水才这般嘴硬吧?唉……为什么非要我这懒人动手呢?”
语声甫落,幽叹的人影已如魍魉般在原处消失,女子只觉得一阵风迎面扑来,神色一变赶紧急往外厅逸去,的确,不知来人用意下她无法判断该以哪种身份出手,就怕一不小心弄巧成拙,只有先示弱逃跑再从长计议。
奈何才飞掠出屏风,就见那名神秘人竟已先她一步堵在了房门前,手上还痞痞地旋着一张……人脸?!女子大惊失色地抚上自己的双颊摸索着。
“还摸什么?你的‘脸’在这儿,这么美,藏着不给人看多可惜。”瞅着面前人艳如桃李般的娇颜,血螭唇边徐展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然而嘴里吐的却依旧如登徒子般无赖。
迥异的风格集于一身却奇妙地让人不觉冲突,融合的风采甚至有种让人目不转睛的惑人魅力,一时间女子不由地怔愣失了神,忘了被人识破真面目的窘况。
“……阎罗怎么怀疑我的?”陡然回神,艳丽女子盛气凛凛不复一丝方才的软弱,身分既已暴露她当然不会再忍气扮小。
隐伏不过半月又不似血影那般招摇惹事,她实在想不出身处在外围的自己是哪里露了马脚,难道黄泉传说中的主事者真如神人般厉害?
“别问我问阎老大去,我只是听差办事的小角色。”
将错就错,血螭当然不会好心到也拿下面具打招呼,只是认出了人问题也就一个跟着一个来,头一个就是他该拿这只花花蝴蝶怎么办呢?
眼前这个开始摆茶壶状的女人,正是血皇身边蜻蝶双飞中的血蝶。
这妮子的功夫说高不高,说低偏也不低,尤其在现在一触即发的备战状态下,很难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