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缺氧的眩晕中,看着他满脸是血,他的血滴答滴答淌在了我的身体上,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是张晨还是没有下得去手,他卸了我两条胳膊,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狠狠道:“陈和平,你真行。”
我笑了起来,咳出了一口血:“我如果真行,刚刚就该下狠心,直接撞死你。”
“那怎么留手了,嗯?”
“我想了想,为了你这个人渣毁了我下辈子,太不值得。”
第21章
“我没哪儿对不起你,陈和平。”
“你想毁了我,张晨。”
张晨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我的胳膊已经按了回去,张晨拿了绳子,绑上了我的手脚,此刻我们并排躺着,他嘴里叼着烟,烟雾弥散到了我的鼻尖,勾起了我久违的烟瘾。
“抽颗烟吗?”
“不了。”
“啧,还是你教会的我抽烟。”
我没说话,只是抬头看天花板,我并非泥做的人,也会有几分脾气,张晨步步紧逼,压得我喘不过气。我不想成为同他一样的人,也不想玩儿什么心中有真爱,胯下换洞插的游戏。
动物与人最大的差别,在于人有自制力,我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并为此感到荣幸。
张晨却是彻头彻尾的享乐主义者,他发泄着欲`望,尽可能地叫自己快活一些,对他来说,最好的状态,是找个同样的玩家或者温顺的宠物,前者可以各玩各的两不相欠,后者可以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
我做不到永远容忍他,也做不到和他一起放纵不堪,我与他,根本不适合在一起。
张晨抽完了这一颗烟,他笑着问我:“你到海南,准备去哪儿玩儿。”
我没说话,他就特自然地狠狠揍了我腹部一拳:“问你话呢。”
挺疼的,我比较怕疼,不想再挨上一拳,就开了口:“没计划好,走到哪儿就去哪儿玩吧。”
“我没什么心情玩了,你和我回去,好不好。”
我没说话,但我心里清楚,张晨已经定下了,我不吭声,张晨就在旁边戳弄着手机,弄了一会儿干脆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儿,继续没话找话。
“陈和平,你每天这么绷紧了过,累不累啊?”
“你每天瞎跟人乱搞,你累不累?”
“我也没怎么瞎搞,正经交往的没超过十个,现在那群大学生,玩儿得比我可疯多了。”
“哦。”
“陈和平,你哦什么,嫌弃我啊?”
岂止嫌弃,是很嫌弃的了,但这话都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我的确不想再挨上几拳头。
“我说除了你,我没被别人草过,这你该相信吧。”
我不知道张晨的脑回路怎么歪的,草人和被草其实没什么差别,肉`体关系混乱就是混乱,拿体位来洗,只是耽美文学中特有的挡箭牌。
他的后面不是什么金洞,我的前面也不是什么金jj,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是1还是o,性`关系混乱就是混乱,是没得洗的。
我这个人思想老派,连精神出轨都认为是过错,张晨这么乱搞的人如果不是多年交情,我是很嫌弃的。
现在他要拖着我跟他一起当一个乱搞的人,我更嫌弃了。
但实话实说,我嫌弃也没什么用,我没有破釜沉舟的狠劲,唯一的一次决绝而去却依旧走不开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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