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随意?那我也抽一根行吗?」
我故意看向主任,他尴尬地看着我。我倍感痛快,高中时因为我没参加全校师生大会还被他记了一过呢。
「那不抽了。」老警官爽朗地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我说:「萧雨啊,你对我们很排斥啊。」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老警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徐平失踪了。」
我的心跳了一下,但马上垂下头掩饰住我一瞬间的心酸。
「你们三零八寝室的人好像惹上了什么事,一个接一个的出事……」老警官停顿一下,慢慢吐出几个字:「穆木死了。」
我倏地抬起头,愕然地看着他。
「我们刚接到的消息。他坐长途汽车回家,途中汽车在加油站停留了片刻,有目击证人证明穆木当时和其他乘客一起下车上厕所,可是所有人都回来后,他仍然没有回来。」
我两眼直直地盯着老警官张合的嘴巴,木然地听着。
「当时车上的司机和售票员并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等到达目的地时,去接穆木的家人才发现他失了踪。因为车上有穆木的行李,所以排除了他中途下车的可能性。当地警察接到报案后便调查了当时停留的加油站,结果发现……」
我安静地看着老警官,没有追问,因为任何可怕的情节都有可能发生,我已经麻木了。
老警官似乎是想吊起我的胃口,见我反应冷淡,似乎有些意外,但他继续说了下去……
「……发现男厕所内有一个阁门是反锁的,还有一股像烧焦东西一样的糊味,但打开后并未发现穆木的尸体。」
我注意到他在这里用了「尸体」这个词。
「现场有燃烧过的痕迹,但奇怪的是,燃烧面只在便池门内侧,而且没有蔓延,上方的天花板没有任何烟薰的痕迹。这样解释吧,就像一个火灾现场,四周全是黑乎乎的墙,却只有天花板和地板是干净的,就好像火苗一直保持在一个高度,连烟都被罩在这个高度之下,所以在打开这个门之前,没人会想像到里面发生了火灾。」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常识限制了我的想像力,一间便池阁是四下通风的,站起来可以看到外面,蹲下去可以看到地板,没有半点密封。如果发生了火灾,燃烧的痕迹又怎么可能只停留在档板四周,其它地方全无痕迹?难道有一个无形的罩子将这个空间划割开,让火焰只在固定的地方燃烧?
我忽然扬了扬嘴角,不可能吗?有它的存在,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老警官员见我竟笑了,于是说:「你不相信?你以为我是编的?」
「不,我相信。然后呢?穆木呢?」
老警官定定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眼中看穿些什么,不过麻木的我已经不会泄露什么了。
「现场有衣服和鞋的灰烬,初步辩认是穆木的衣物。还有许多需要经化验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和硬物,其中,有部分牙齿……相信从牙齿可以判断出是不是属于穆木……」
我淡淡道:「有衣服,有鞋,有许多不知名的物质,还有牙齿,但是肉呢?骨头呢?」
「萧雨,这正是我们警方无法理解的地方。从衣服纤维在现场的溶解程度可以想像那是怎样的高温,那已经不是普通的燃烧,就算把穆木全身淋上汽油、甚至泡在汽油里,也绝不可以在那种开放式的地方达到焚化炉的高度,他整个身体都被溶解了!不……也许那些不是他……」
老警官露出了为难的神情,他不知该如何向我解释现场的模样。但是,我却能想像得出来。
所谓不知名的物质,十有八九是碳水化合物、旷物质、脂肪、蛋白质……加在一起,再加入百分之六十五的水份,便能还原成一个人……
记得以前化学老师说过,把人的构成元素全部买下来,只花大约十几块钱便足够了。这就是一个人的物理价值,如此廉价。
我的沉默令老警察的神情有些松动,他长叹一口气,慢慢说道:「其实这个案子我没有权利插手,如果被上级发现的话,我会被处分……可是我不能不管这个案子,因为我的孩子也可能会受到伤害……」
我一愣:「您是……」
「我姓徐。」
徐平的爸爸?
「萧雨,我希望你明白一个父亲的焦虑。自你们三零八出事后,我便一直催促徐平回家住,可是他说你们都是外地人,你们没有家可以逃回去,所以他没办法丢下你们自己逃开。而现在,他失踪了……每个孩子都在一个个出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徐平……所以,如果你知道什么……」徐伯伯噎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他慌忙侧过头去,强忍住泪水。我的心脏一阵收缩,眼眶迅速湿润。
是的……其实徐平早就可以离开,可是他却留了下来……从一开始,任何事都没有他的份,可是他却从没有涉身其外……就是这样的徐平……已经……
我的眼前晃动着徐平凄惨的模样,我急忙紧闭双眼,不敢再去回想当时的惨状,我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哭出来。
「校长室……」我细若蚊哼的吐出几个字。
「什么?」
「校长室……有异样吗……?」
我缓慢地看向校长,徐伯伯同样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校长。校长没想到我会忽然提到他的办公室,明显慌张起来。无措地回答:「没、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啊。」
「校长室发生什么了吗?和徐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