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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露出尾巴的男孩

作者：炭烧橘子堡

☆、露出尾巴的男孩-序

序　　　无声的跳跃

我妈说我很特别。

翻了个白眼，调皮的小猫会为我停下来，他会看著我，学狗乱吠，在我脑中的猫根本不是喵喵叫的。

我举起手，但是很奇怪的是，没人理我，我被放逐在教室某个角落。我称那角落是──我的世界。

幼稚园，我很健康的活了下来，有些人觉得那是奇迹，我听不出那是嘲讽，所以笑了起来，我还记的，那是个悲惨的下午午休时间，我一个人在安静的小教室里笑了起来，坐在我旁边的女生竟然以为把外套批在头上疯狂的尖叫就能使我正常，我没停止，所以被叫到教室外面罚站。

双手贴紧大腿，胖老师拿著短木棍在我眼前左右来回走动，眼神里是满满的惊恐。

他不准我开口说半句话，很显然，看到他的脸我自然就说不出话来。我讨厌他的脸，皱纹分布在脸上每个细节，像是烂烂的泥巴，但我还是比较喜欢泥巴。

「我要叫你妈来。」他开口了，但在我耳里只是一些嗡嗡声，几乎没什麽意义存在啊。

我并没有理会她。低著头一直看著我的脚ㄚ子，然後开始扭动它们。

我想我让老师生气了，他大力拍打我的後脑杓，煞那间我幻想著我的头被他批成两半的情况，所以抱著头蹲在地上拚命尖叫。是痛吗？我问自己。

「啊──！──！」我只记得，我一直尖叫，因为她叫我不要说话，可是没叫我不准尖叫。

她移动胖胖的身体，不耐烦的走进教室里打了通电话，音量大到能吵醒一堆熟睡的小孩。

我不尖叫了，原因是我望见一只黑色的狗从大门前经过，它摇了摇尾巴，看著蹲在地上的我。我觉得它是来救我的，搞不好是我的狗英雄噢。

就这样我往们边靠近，摸了它的头，他似乎很开心一样，我咧起嘴小声的笑了。

「大肥猪在找警察，她说她要把我关起来，叫那些警察把我的狗嘴封住。」我照著她刚刚的口吻一字不露的重复了一遍，对著黑狗说。

我正想跟它说更多呢，但没想到大肥猪呼叫成功了，她打完电话看到我正在求救，她气的拉著我衣服的领子，我往後退了好几步，然後重心不稳的跌在地上。

「你给我好好的反省！」她气的批哩趴拉的说上了一堆，温热的口水喷在我脸上，那种感觉很差劲，我宁愿被狗舔。

我就这麽一站，站到了妈咪来了。

大肥猪要我先站在门後等，我照做了，但我想她一定会跟妈妈说我的坏话，她一直喜欢对每个小孩子的父母说他们的坏话，难不成说坏话有钱拿吗？

我一直听不懂它们在说什麽，有些词听起来很陌生，但理论上来说，是一片嗡嗡声，我脑袋无法帮我理解那些意思，使我头昏脑胀。

「我知道了，真是麻烦老师了。」我听到妈妈这句话，我听懂了，每当她要带我回家时，最後都会加上这句。我开心的扬起嘴角，在背後偷偷比了个v。

大肥猪装出一副「慈祥」的表情牵著我的手把我带到门前，然後装了一个和蔼的笑容跟我挥挥手，说再见。

我习惯了，所以也装了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跟她挥手──事实上是妈妈在我耳边提醒我才会想举起手跟她说再见。

妈咪的脸很好看，她是天使，是我角落的天使。

她紧紧牵著我手，我跟她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他突然问我为什麽尖叫，我摇了头，跟她说我忘了。

她没有问为什麽忘了，只是对著我微笑，抚摸我的头发，用手掌擦乾我的汗水，捏著我的脸颊小小的责备我。

「但是幼稚园里的小朋友都没有忘噢。」他提醒我，递了一杯果汁给我。

我又摇了头，然後漫不经心的看著公园里的鸽子挥动翅膀的模样。

妈妈拨开我的流海，深深的叹了气。「你吓到他们了──」他停住了，似乎在想更理解的话跟我说，「可是妈咪说我很特别，不是吗？」我用咬了吸管，把他咬的扁扁的。

我把吸管抽起来，用嘴叼住，直到妈咪把吸管抽出我嘴里。

「小雨是很特别，但是其他小孩子不像你一样那麽的特别啊！」她柔声的说道，摸著我的後脑杓，我推开了她的手，因为我总觉得那地方异常的疼痛。

眯起眼睛，我拉著她的裙角，告诉她我累了，可不可以睡在这里。

她笑了，然後严肃的告诉我不可以，又牵著我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那是我和妈妈最後一次的回忆。

当时我才６岁又六个月。

医生告诉我，我是个自闭儿。

序2天使坠落

我睁开眼睛时，头上札著纱布，眼前的一切变成模糊的光源然後黯然的消失。

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在医院里，医院是什麽？我在脑海里扫了一遍这个词，然後想起了当时坐我隔壁的男生跟我说的，他说，那是放死掉的人的地方。

回想他的话，只感觉到恶心，难受的咳了几声。

***

一群护士乱成了一团，正为一个命在旦夕的女人止血，做急救的步骤，但她们彼此都心照不宣──眼前的女人是救不回来了。

女人的脸苍白失色，纤细的五官在灯光下映的脆弱，他的腹部严重出血，上头有刃物刺穿的痕迹，她似乎还是想说些什麽，但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