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sub导致的“自轻自弃”的问题——按理来说日山被坤腺不稳定困扰,情热紊乱索需也多,到晚上应该疲惫的昏睡过去才是,可连张启山都要被他“累”得不行,日山却还能夜夜辗转,甚至惊醒。这还是有回他起夜的时候发现的,他的副官生怕打扰他休息,偏偏脚腕又被自己用铁链拴着,夜不能眠便一个人撑身坐起靠在床头,静静瞅着窗外的月色,脸上似乎还挂了两行未干的泪渍……
张启山看的心惊,刚想去问,日山却格外警觉立刻用力抹了把脸,惶恐的询问是不是扰了他睡觉。
那模样让张启山再也开不了口——张家男儿流血不流泪,日山既然深夜背人,难道自己还要连他最后一点尊严也撕下来么?许是想家了吧?情热期的坤泽总是有些脆弱的,张启山当时这样宽慰自己。
但随着紊乱的情热期在服用完“蓝蛇胆”之后终止,情况并未好转起来。
日山的面色更差,时时觉得疲惫气短,入夜头晕恶心,眼下青黛更是抹也抹不去。而他自己坚持是得了重感冒,张启山听到他浓重的鼻音,也不好多反驳什么了。
私下还是去问了医生,老大夫肯定了他的推测,说这模样确实有些像“忧郁症”,但忧郁症也算不得“病”,只能慢慢调养。毕竟任谁身上持续着难受,都不会还能高兴的,更何况坤泽本就敏感。所以最重要的便是多多带他去外头透气,并且时常与乾元沟通。
张启山受教,也就不再拒绝日山“返工”的要求,一来他也不放心将人独自扔在家中,二来还是有他的“伺候”让自己舒心。只是在司令部多命日山做些文秘的贴身工作,还给他手下分派了几个亲兵,若有跑腿事务,一应打发了下头的人去。
副官在见到分派到身边的几个兵时,面色明显僵了僵,张启山不解其意,青年也只是缓了几秒便躬身领命。
张启山本来还想同他多说几句,奈何整个情热期请假,“误工”十数日,蒋公和上峰都恨不得把他挂在城楼上用马克沁机枪来回突突,张启山在多个会议里来回辗转周旋,那一次小小的脸色变化终究是被他忘在脑后。
张启山一步三个台阶地踏上司令部前门。
他又去开会了,一听着满桌子“新桂系”军阀们不想着如何解救北方危局,对付逐步侵入南方的鬼子,而是日日商量怎么削“红脑壳”给上头献媚,外加争抢地盘,就格外的堵心。例会一结束他就往回赶,只想见到自家的坤泽,好解解胸中烦闷。
然而他刚进入司令部,就见一个邮递员心急火燎的闯进来。
这架势一般都是有紧急信件或重要军令,他就将人拦下从中翻看,果见到有一封给自己的加急电报,取出之后才将剩余的扔到门房。他拿着电报一面拆一面往楼上走,却在上到半途的时候生生刹住脚步,原因无他,因为拍电报的,是尹新月。
这位尹大小姐家财万贯,电报都拍的洋洋洒洒不惜字数,只是吸引张启山注意的却是电报上的内容——
张启山,没想到是我吧?对,就是被你撵回家的尹新月。我告诉你,我可是不会轻饶过你的,姑奶奶喜欢你,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你个小白眼狼!不过呢,我也是留了一手,我不管张曰山那厮是如何哄劝你的,但是我好心提醒你,“麒麟竭”他是找你骗来补身子的,“蓝蛇胆”他是意欲给你怀孩子。你可得感激我留了心眼,“麒麟竭”现在在本姑娘手上,所以张曰山如果吃了蓝蛇胆,身体只会更糟糕。你要是想谢谢我,就来洛阳熊耳山找我吧。
那张电报几乎顷刻就在张启山手中化为齑粉。
似乎一切在此时都有了答案,忧虑、失眠、头晕、恶心、疲劳……张启山只觉得现在他该把尹新月挑在竹竿上用霰弹枪虐杀,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他一口恶气顶上胸膛压的眼前一黑,胳膊却在此时被人扶住了。
“佛爷?”
是日山的声音。
张启山回神,伸手拍了拍对方的手背,见他一身葱绿军装站在自己身侧,些微苍白的脸上满是担心。
“我没事。”他攥了攥副官的手,将还握着电报碎屑的另一只手藏到身后,运起内劲将那些碎片彻底化成灰烬。但是他以为副官没瞧见,却忘了张日山也是张家训练出来一等一的好手,对他的言行又是格外上心,他“没瞧见”,也只是“佛爷并不希望他看见”罢了,所以未置一词,直到张启山表明需要立刻启程去一趟洛阳,单独。
副官慌了,佛爷已经找了其他亲兵来“帮衬”他的工作,当是嫌他工作失利,现在连非政府的事宜也不让他追随……是彻底嫌他这个副手做的不称职么?
他双膝一屈跪在张启山的办公室内:“佛爷,求您带上属下!”声音中的恳切与恐惧遮掩不住。
张启山心中骂道,难道是自己不想带么?日山事事处处都妥帖得体,但这他妈的是尹新月!保不齐见了面再出个什么岔子呢?更何况他是万不想让日山知道自己是去讨要“麒麟竭”的,否则苦瞒许久的买药一事不就曝光了?更何况倾尽家财是小,若让日山知道是自己给他服用蓝蛇胆导致他身体抱恙,该会寻思“自己宁可要个孩子也不顾及他的身体”吧?张启山眉心紧拧,是解释也不行,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