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日山的鼻息有些发烫,一股子清雅的雨后青草的清淡气味从他衣衫内慢慢窜出。
“那为什么伤口还不愈合?”张启山如何嗅不到那股气息?他的鼻翼抽动了下,只觉得异常好闻。
坤泽在他的乾元面前是没有秘密的,介于分化边缘的日山面对心心念念的少爷,就更没有。“是……阻凝的药物。”少年舔着苍白的嘴唇,手指紧张的抓住了身下早已因为二人的动作揉皱成了一团的薄被,“就是开机关,担心……血罐头的伤口、凝血,缺血不足而…服用的药物。三日内,伤口都不易愈合…本意、也是为了让我少……遭点罪。”他说话气短,内容更是心虚,因此声音也越答越低。这次放野是他自己自愿下的东陵,他寻思得少爷青眼不能,那就需要更加努力,所以下斗自证的机会他愿意把握。只是东陵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吃力,幸而并未带累同行的弟兄们。
至于放血,就更是不得已而为之,本来一行人未曾想到区区二十年的新墓就会有重大尸变,加之机关重重,张日山的血就成了唯一救急之物。但是其他张家人怎样看他,日山不知。张启山因而如何想东北张家老宅,日山就更不知了。他本是不欲让少爷挂心,才有心隐瞒,落到张启山耳中,却把张家老宅的一众,变成了因他不愿意娶日山就将少年当做血罐头的罪魁。
二人心思各异,却都不便在这关口发作。雨后青草的味道愈发浓郁,张启山一咬牙,再度拽下了少年的裤子。
双腿上的伤痕,惨不忍睹。
少年个头几乎日日在变,双腿也日渐抽长,两条修长的双腿上都裹了纱布,纱布周匝的血渍同样是干涸之后又有新得弥漫而出,因为坐姿让腿受到压迫,双腿上的绷带沾染的血污更多。全身上下完好的地方,几乎就剩下两个圆圆的小屁股了。
张启山心口发闷,一瞬间想要将张日山拆吃入腹才能平心头愤懑;一瞬间又想将东北那起子老顽固一把火烧了,才算干净。
只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照料一下日山的小屁股。
少年胯间的“小日山”因为受伤,软榻榻没什么精神的垂着,张启山将少年抱在怀中,小心分开了他的两条腿,架在了自己的腿上,跟着双腿用力将日山慢慢撑起,一手扣住他的腰摆,一手利用撑起后形成的空隙,向少年胯间润湿的菊穴探了过去。
日山发出了一声又痛苦又期待的闷哼,额角全是涓涓而下的冷汗。
而原先还需要润滑才能进入的地方,此刻早已被身体分泌出的坤液浸透,湿漉漉的收缩诱惑着,焦急地tiǎn_shǔn着张启山的手指。这让乾元的胯下也硬了起来。但是无论如何,不能要——是否喜欢少年先搁在一边,单是张家动辄就因他不能青眼而将一个“备选少夫人”充作“血罐头”的架势,张启山无论如何也不能要了少年。他身上还有自祖父那一辈传承下的“夙愿”,更有脱离家族的想法,如果要了,今后彼此牵绊,难道还要带累日山一起下地狱?
穷奇代代传承的悲哀,终结在他这里就好。
少年在他怀里蹭得像一只幼猫,张启山叹了口气,慢慢将手指探入进去。
“唔——大少爷……”带着哭音的闷哼,日山扬起了颈项,枕住了张启山的肩窝。他是自卑的,唯恐他的突然分化让张启山的嫌弃,但是他却是信任的,大少爷没有推开,甚至还抱住了他,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值得庆幸的呢?像是饥渴了很久的病人得到了救赎了甘露。他不是听不明白少爷言语中反复暗示的“离开、不娶”,只是日山念得却是“少爷这么好,他为什么要离开?”
他的视线慢慢移动到了张启山因为搂着他而暂时搁在车垫上的那只二响环。
二响环,宋玉,和田羊脂料,开口双叠,口处纹螭,轻击有回响。
少年翻看着藏书房中的《清宫遗录》,手指点在还是簇新的书本上。慈禧太后新葬,她墓中的陪葬品有哪些,就已经录入书册放到了张家的藏宝阁的小书房中。上头件件全是珍宝,计有金花扁镯、红碧瑶豆、金佛金壶一百五十余件;头戴翠荷叶,脚踩碧玺莲,身着金丝串珠彩绣礼服,外罩双面绣串珠褂,又有九练围身,蚌佛十八尊置臂上。更别提那些《夜航船》中列为举世奇珍的夜明珠,定风珠;以及不计其数的金银珍宝象牙琥珀……只是这些东西,日山统统没有兴趣,独独瞄上了那件“轻击有回响”的二响环。
原因无他,只是因着三年前被少爷彻底的拒绝。那日长老们将他从屋顶上放下来时,日山是又怕又赧又委屈,然而怯懦可以随着时间退去,委屈与悸动却是压在心底怎也抹不掉的。他不敢同长老们言明,毕竟每一位教导他的长老都倾注了足够的心血,更何况这件事后他们虽然对他加强的训练,日常却无一不手下留情。日山哪能不明白他们的用心,平素越发努力,然而对张启山的敬畏与思念却在时间的推移中日渐升级。
时值元宵,日山得了老宅的应允下山去镇子里看灯会。熙熙攘攘的人群,手牵手的情侣,满街明晃晃的红灯笼让他不禁就想到了书上看的那句“蓦然回首,人在灯火阑珊处”。只是这里没有他要找的人。步履向前,反应过来时候已经停在“情”字的猜谜区。
这几年西式的情人节涌入国内,但是国人最传统的情人节还是正月十五,所以关于“情”的灯谜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