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从警局回来的何全,已经等在客厅,急着跟薛亦泊报告他这边的进展。薛亦泊刚进门,何全便一惊一乍地说起了他的曲折经历。
“师父,陈队长他们调查苏晴的通讯记录,发现她这几个月跟一个叫姜伟的人联系密切。顺着这条线索,我和王警官就开始调查这个姜伟的身份,但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我们层层筛查,终于锁定几个符合身份的……”
“说重点,你们查的姜伟是不是苏晴的神秘男友?”
薛航站在边上,显然对于何全跌宕起伏的调查经历不感兴趣,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开门见山地就问:“这个姜伟是干什么的,本地人吗?”
薛航刚说完,正准备询问薛亦泊的看法,一转头却见平时雷厉风行的薛家族长,这会儿被个屁点大的孩子缠得脱不开身,连案子都不关心了。
恨不得捶胸顿足,薛航走过去解围,蹲在曦岚跟前,扮演起好叔叔的角色,轻声细语地问曦岚:“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航叔叔帮你揍他。”
曦月站在薛亦泊身边,板起脸,教训起撒娇哭闹的曦岚来。“不许哭,你已成人,为何还如此不懂事!身为下任族长,怎可荒废修炼,耽于享乐……”
因曦月严厉的语气而受到惊吓,曦岚紧紧抱住薛亦泊的裤腿,躲在他身后不敢吱声。见状,薛亦泊开始劝起了曦月,“他还是个孩子,难免对这里事物感到新奇。至于修炼之事,慢慢来,急不得!”
听着自家师父温声温气地劝说曦月,何安、何全杵在角落,一脸的愤愤不平。
尤其何全,幽怨委屈地望着薛亦泊的背影,小声嘟囔着:“师父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每天早上4点就抓我们起来练功,连偷懒眯一会儿都要被藤条伺候。同人不同命呐,为啥我俩就这么命苦!”
虽然曦月一向听薛亦泊的话,不过这回他倒强硬起来,对于曦岚的教育不肯退步。“你总这般溺爱阿岚,将来他如何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何担起族里重任。这次不许再帮他了!”
被曦月堵得没话说,薛亦泊罕见地露出难色,将曦岚护在身后,极有深意地瞟了眼薛航,看样子似乎是在求助。
接收到薛亦泊的眼神信号,薛航忍着笑,心情瞬间舒畅无比。
谁能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薛家族长,也有解决不了的事,竟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犯起难来。这要说出去,恐怕要笑掉大牙!
“我多一句嘴啊,这个孩子的教育非常重要。俗话说得好,学霸从娃娃抓起,但也得讲究个劳逸结合不是。阿岚最近沉迷打游戏而疏于练功,说到底,咱们这几个大人也有责任,忙着查案倒把阿岚给忽略了。”
“曦月,我看这么着,以后规定曦岚每天打游戏不得超过2小时,你看怎么样?”薛航凑到薛亦泊身边,用胳膊肘不时撞对方,提建议的时候眉飞色舞,脸色乐开了花。
最后,还是在薛航的调河下,曦月答应了他的建议,而曦岚也停止撒泼哭闹,乖乖跟着曦月上楼打坐调息。
客厅里只剩薛亦泊师徒和得意洋洋的薛航,刚才的欢闹气氛戛然而止,众人坐下来继续讨论案情进展。
“这个姜伟在苏晴小区附近的一家花店打工,去年年底来的徐京,不是本地人。根据警方调查来看,姜伟和苏晴确实是情侣关系,他们俩秘密交往了半年,连苏晴的继父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
何全将手中的调查报告递给薛亦泊,指着上面的照片,接着说道:“这个人就是姜伟,籍贯柯山,24岁,父母双亡。据店老板的口供,姜伟在徐京没有亲戚朋友,性格阴郁,也不爱说话,不过手脚勤快,肯吃苦。”
“对了,店老板认得苏晴,说她经常去店里买花,每次去都是姜伟负责招呼。”
简单翻了翻警方的调查报告,薛亦泊的视线落在上面籍贯那一栏,微微停顿了半秒,意义不明地说了几个字:“果然是南疆的。”
倏地合上报告,眉眼间一片郁色,薛亦泊抬眼看向何全,冷声问道:“姜伟在哪?陈队长把人带回局里没有?”
“额,失踪了。警方把花店、出租屋还有苏晴家里都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姜伟的踪迹。电话一直关机,机场、火车站还有汽车站都查过了,没有买票记录。他在徐京也没其他认识的人,目前线索很少,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出来。”
从薛亦泊手里接过调查报告,薛航瞄了几眼,突然开口问何全:“你刚才说苏晴和姜伟交往了半年?那苏晴流产是怎么回事?按时间推断,让苏晴怀孕的男人,不可能是这个姜伟。苏晴最近一次流产是什么时候?”
被薛航的问题问住,何全慌忙掏出手机,开始翻他在警察局拍下的照片,过了会儿才抬头答道:“三个月前。警方也发现时间连不上,根据医护人员的口供,他们怀……怀疑苏正把苏晴给……给糟蹋了。哎,反正八九不离十,就是这么个情况。这个苏正,真是人面兽心!”
听何全这么说,不光是薛航,连喜怒不形于色的薛亦泊都皱起了眉,脸色很是难看。
虽然苏晴行为举止可疑,也不排除她与凶手的关联,只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般结果,令人难以接受。
如果这事是真的,也许就能解释苏晴为何对她继父之死,态度冷漠,避而不谈了。甚至也有可能苏正的惨死,不仅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