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舟心思转了几圈,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故作惆怅:“算了,还是我睡床榻就好了,哪里有让公子一个主子睡榻的,更何况,这也不够长,公子睡着也不舒服,我这……习惯了,就好了。”只是说是这么说,最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失望与怅然,凄凄惨的像是可怜无辜孤苦飘零迎风摇摆的小白花。
荀战看他一眼,直接提议:“既然不习惯,那再在房间加一个床榻就行了。”
“这怎么可以?公子你忘了我们现在还在假扮情人?加个床榻不是惹人怀疑么?”答应的事那就要做到,不然,他成什么人了?“再说,公子你是不是怕不方便,觉得占了我便宜,公子你一个断袖,我就当公子你是我姐妹了,小姐妹一起睡也没什么,再说了……”
荀战嘴角抽了抽,听着面前的“女子”,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古怪地看一眼,愈发觉得对方心思不纯,眯眼,对方都不介意了,连理由都自己找好了,这么费尽心机,对方莫不是……故意的?不像是他最初想的那样,来引诱他,而是……真的看上他了?
所以故意为之,怀疑他先前说的断袖是假的,这是要以身犯险试探?
荀战将心思压下,既然对方都说到这份上了,他直接打断想继续说下去的巫舟,同意了。
巫舟本来还以为要苦口婆心劝很久,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答应了,瞳仁一亮,一脸真切地拽着荀战的衣袖:“公子你放心,我……睡觉很老实,占的地方也小,绝对不会打扰你睡眠的。”
荀战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带巫舟去用膳,等到了晚上,先去了书房,让巫舟自行先睡。
等荀战半夜回来,去洗漱之后,到了床榻前,乍然看到床榻里鼓起的一团还不怎么习惯,不过也真像对方白日所言,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贴着墙,两个被窝,中间还多加了一床,泾渭分明。
荀战揉了揉额头,觉得也许自己多想了,看这样子,对方还是知道避讳的。
他脱了衣袍,在外侧睡了,抬手用内力熄了烛火,这才闭上了眼,他并不担心对方半夜会耍诈,他睡觉一向浅眠警惕,身为杀手,若是被别人刺杀,他就白混了。
不过荀战显然想错了,不是巫舟知道避讳,是他怕自己晚上万一睡姿不好暴露了身上的男子特征可就不好了。
好在如今是冬日,即使待在房间里穿的也多,他一直等荀战回来,才放心地拍了拍锦被,闭眼睡了。
不过巫舟显然对自己的睡姿高看了。
半夜荀战警惕地察觉到什么,迅速睁开眼,偏头锐利地看过去,黑夜里,他一双眼紧迫地锁住对方的动作,却发现对方只是翻了个身,等了片许也没了别的动作,呼吸绵长,他松口气,这才发现,对方一条腿愣是越过中间的锦被,直接甩到了他的腿上。
荀战皱眉,想伸手将对方的腿从身上拉开,可他刚动了下,对方的腿就往上又蹭了蹭。
荀战:“……”
他垂着眼盯着对方的长腿,好在穿着里裤,加上对方是“女子”,他并不好直接上手给拽开,更何况,他怕一拽,对方更加……
而这还不是最让人无语的,后半夜,不仅是腿,连手也啪嗒深了过来,要不是确信对方的确是睡着的,荀战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引诱他。
荀战睁着眼,头疼地望着胸膛上搭着的手臂,腿上搁着的腿,嘴角抽了抽:这就是所谓的睡觉很老实?占得地方很小?绝不会打扰他睡觉?
他决定以后都不信对方的话了,说了三条,结果三条全部都打脸了。
巫舟翌日醒来时,觉得神清气爽,只是一睁开眼,原本惺忪的睡意对上荀战近在咫尺的一双眼咯噔吓醒了,他猛地往后退了退,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离男主很近,近得都能看到对方瞳仁底自己的影子了。
这还不是最悲催的,他发现自己不仅将男主给挤到了最边边,一条手臂一条腿还霸道地占据了对方那可怜的一小块地方。
光是看看男主那双泛红的眼,巫舟都能想象对方昨晚上的纠结:扯开还是不扯开?扯开会不会有流氓的嫌疑,不扯开他还怎么睡?
他迅速低头,发现没露什么,才坐起身,动作极为迅速爬了起来,下了榻,站在一边,耷拉着头:“公子,我有罪,我道歉,我也不知道自己睡相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给我一个重新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保证今晚上一定将自己绑得严严实实的,绝对不越界。”
荀战挑眉,坐起身,揉了揉发麻的胸口以及木了的腿,“你还想有下次?”
巫舟心脏扑腾一下,不会让他今晚上睡榻吧?或者睡地上?
“公子……别啊,再一再二不再三,我这初犯……”巫舟不想睡榻,一点都不想。
荀战揉揉眉心:“晚上我在地上打地铺。”他抬眼看巫舟还要说什么,直接下了决定,不容置疑。
甚至不给巫舟机会,直接去洗漱去书房了。
巫舟没想到自己第一晚就惹到了男主,他这是还未出师就身先死啊。
为了弥补昨晚上无意间折腾了男主一夜,巫舟决定补偿男主,让男主对他重新改观。
可前身是个养尊处优的王爷,即使当初在军营里,他身为皇子也不必做别的,所以,巫舟用过早膳之后,盘腿坐在软榻上思前想后,觉得身无所长也是很愁人。
最后,他决定借花献佛,让那几个婢女去准备了汤盅,决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