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帘对男人太了解了,哪里看不出他的异常。
她不仅没过去,还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边,说:“需要我给你留多少时间?”
关邵说:“留什么时间,你过来就行了。”
西帘想了想,不对,这明明是她的书房,他就算要办事儿,那也该是回他自己的家。
于是把书房门开到最大,她指着外面,说:“你出去,想花多少时间花多少时间,别糟蹋我书房。”
关邵说:“这怎么能叫糟蹋呢。”他突然笑起来,带着点痞气,又带着点性感,要命极了,“这叫爱惜,我爱屋及乌,哪舍得糟蹋你书房。”
她不肯过去,他只好起身,瞧着速度不快,实则也就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来到西帘面前,然后大长腿往前一跨,他把西帘围在门前,手臂再松松一抬,极为完美的一个门咚。
西帘后背紧贴着门,不敢妄动。
他伤还没好,左手是最使不上力的。西帘盯着他左手,她本来想从这里突围出去,但怕自己控制不好力道,让他伤上加伤,一时间竟僵持住,只能看着他慢慢低下头来,温热的呼吸吹拂而来,距离近到他只要再低上那么一点,就能直接吻上来。
“你跑什么。”他声音里带着笑,“我又没说要爱惜你,也没说要爱惜你书房,你怕什么?”
西帘不说话,只用眼神朝他身体某个部位示意了一下。
关邵没动,不前进也不后退,就那么若有若无地靠着她,呼吸渐渐变得粗重,声音也低到近乎沙哑:“我倒是想爱惜你。可问题是你肯让我爱惜吗?”
西帘微摇了下头。
“唉,我就知道。”他叹了口气,“不爱惜也行,你总得让我亲亲?我都憋这么久了。”
西帘这下终于开口:“以我们目前的关系,这回可以说是xìng_sāo_rǎo了吧。”
关邵又笑了。
他说:“是,这回是真的xìng_sāo_rǎo。不过还有更深程度的xìng_sāo_rǎo,你要不要体验一下?”
这句话说完,没等西帘回答,他飞快在她嘴角亲了下。
和记忆中的一样软。
还有点甜。
他舔舔嘴角,看西帘呼吸屏住,被他压着的身体更加僵硬,他分明还想更进一步,这会儿却又舍不得了。
最终也只在她另一边嘴角亲了下,然后放开她,径自出了书房,去到铺了地毯的客厅,受伤的左手背到身后,开始做单手俯卧撑。
一个,两个,三个……
额头渐渐溢出汗珠,呼吸也更加粗重,然而相反的,体内的亢奋却慢慢平息,险些控制不住的**也彻底偃旗息鼓,再没露头。
连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关邵翻身躺在地板上,喘了几口气,扬声喊了句西帘。
书房没动静。
他再喊:“西帘?生气了?”
书房还是没动静。
他索性爬起来,走到书房前,还没看看里面怎么样了,迎面一个抱枕砸过来,连带着的是西帘平静到冷酷的声音:“两百个俯卧撑,你还差一半。”
关邵接住抱枕,闻言笑道:“两百个?你是要累死我。”
西帘说:“我是怕你有精力没处使。”
关邵仔细品了品这话,没品出来她是生气还是没生气,只能说:“行,两百个就两百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返回客厅,把抱枕放沙发上,开始做剩下的俯卧撑。
边做还边喊号子:“一二一,一二一……西帘,你给我数着数啊,”他说,“你要是假公济私让我做多了,晚上就没人给你做年夜饭了。”
西帘说:“闭嘴,老实做你的。”
关邵笑了下,默不作声地继续做俯卧撑。
俯卧撑这玩意儿在部队里天天做,回来后也天天做,所以即使关邵不刻意去数,他也能大致感到自己快做完了。
果然,很快就听西帘说:“够了。起来吧。”
他躺地上没起来,说:“累了。你给我倒杯水呗?”
西帘说:“你是不是还想我喂你?”
他说:“哎,你真了解我。”又说,“西帘,我们复合吧。”
西帘没回话了。
过了会儿,她端着杯温水从厨房出来,说:“你怎么还没起来?”
关邵盯着她。
看她表情自自然然,好像真没听到他刚才那话似的,他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儿,面上却也和她一样,非常自然。他坐起来,接过她递来的水杯,说:“我刚才说过了,我累。”
西帘说:“你才做了两百个俯卧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高中你最多是一次五百个。”
关邵说:“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早忘了。”
关邵出身军人世家,他家三代都是当兵的,如果拿他祖父他父亲和他比,他现在市局刑侦顾问的身份还真不够看的。
不过他家并不需要他在这方面有所建树,不然根本不可能同意他退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