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曜避之不及,被剑阵锁入其中,他全身扭曲挣扎,睁大了眼睛:“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会‘破月’剑阵!”
路小蝉见青曜被困住,转身就跑。
他找不到昆吾的静室,却隐隐感觉到一种熟悉却强大的灵气就在附近。
他朝着那道灵气狂奔,只要找到那个灵气的主人,他一定能阻挡青曜!
谁知道青曜挣脱了“破月”,一身鲜血淋漓的模样钻了出来,摔倒在地上,恶狠狠地说:“没想到……泱苍竟然留了剑意给他……不过离澈君的丹元,我要定了!”
青曜飞奔而去,路小蝉感觉到身后一阵邪风,没时间回头。
就在青曜打算从路小蝉的身后把他的丹元掏出来的时候,又是一道剑气冲出来,狂涌奔腾,剑阵张开,还好青曜体内的邪灵反应快,向后迅速撤离。
“竟然是‘天阙’剑阵!”
剑阵迅速逼近,碾入青曜的体内。
“额啊——”青曜发出惨烈的声音。
他低下头来,抱紧自己,骨头发出咯咯的声音,他仰起脖子,青筋暴起,瞬间一股黑色邪雾被逼了出来。
路小蝉终于跑到了那道灵气的面前,这才发觉那并不是一个人,而是被灵藤缠绕着的长湮肋骨。
邪雾即将蔓延而来,路小蝉听见了它的狂肆叫嚣。
别怕,路小蝉!你不能永远都依靠无隙哥哥的保护!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借它们的势,灭了这邪灵!
路小蝉闭上眼睛,不管那片铺天盖地的邪灵,将自己的心神与周围所有有灵性的事物连接起来。
长湮的肋骨灵光一颤,化作无数细丝,没入路小蝉的肌肤,渗入他的体内,仿佛一条来自远古洪荒的河流,涌入了路小蝉的丹元。
灵藤四散开来,就像是张开怀抱,将长湮的肋骨奉上。
路小蝉一把握住了它,刹那间,他仿佛听到了长湮来自远古的心跳,它内心的向往,以及冲破长空的自在洒脱。
路小蝉握着它,一个转身,舒无隙留在他体内的最后一道剑阵顺着长湮的肋骨,气势如虹,喷薄而出。
邪灵被这道大阵撞得四散,当它再度聚拢的时候,已经虚弱无比。
“这不可能……泱苍就算再厉害……本尊不在,区区剑意……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路小蝉紧紧握着长湮肋骨,他仿佛感觉到传说中的那只灵兽残留的意念环绕在他的周围,坚定地保护着他。
邪灵自知大势已去,转身飞速逃窜。
它冲破重重空间,冲破了太凌阁,狼狈而去。
好不容易冲出了太凌阁,邪灵汇聚成型。
这时候,清润而慵懒的调笑声响起。
“哎呀,没想到千年的邪灵也有这么凄惨的时候。”
一道剑阵从天而降,将它锁了进去。
“千……千秋殿主……”
青空之下,一个俊逸雅致的男子随性地坐在一柄仙剑上,撑着下巴,像是看笑话一般看着它。
邪灵瑟瑟发抖,自知大限已到。
男子抬了抬下巴,仿佛和它是老朋友一般聊起天来。
“太凌阁乃仙门重地,虽然门下弟子都不是诛邪高手,但修为摆在那里,群起而上你也未必能讨到好处!没有天大的诱惑,你敢闯入太凌阁?”
邪灵知道,说或不说自己都难逃炼化,干脆一言不发。
千秋殿主轻笑了起来,剑阵忽然变化,邪灵痛苦到无以复加。
“千秋殿主——你好歹也是玄门正宗!要炼化就给个痛快!”
千秋殿主勾唇一笑,向前倾了倾:“玄门正宗?开的什么玩笑?你口中的正宗都当着我的面叫我‘魔头’。魔头自然要有魔头的风范,不然白瞎了这外号!”
邪灵此时周身如万钉之刑,再也忍耐不了了。
“我说——我说——昆吾重塑了离澈君的肉身……我本想趁着离澈君懵懂不明之时,取他的丹元……但没想到泱苍留了剑意在他体内……邪灵不得近身……”
千秋殿主神色一凛,目光中寒意直刺而来。
“离澈君的主意你都敢打?说——除了你,还有谁知道离澈君已经重塑肉身?”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快点炼化我把!炼化我吧!”
“你又是如何得知离澈君的事情!说!”
千秋殿主手腕微微转动,锁住邪灵的剑阵再度变化,一道一道的灵气分割着邪灵的身体。
“啊——放过我吧!我说!我说!是……是魔君戮厉差遣我来的……”
千秋殿主闭上眼睛,眉心蹙了起来。
瞬间,邪灵被炼化,千秋殿主起身,御剑冲入太凌阁,穿过了重重虚置的空间,进入了太凌阁的中央。
此时的路小蝉手握长湮的肋骨,心神仍旧紧绷着不敢松懈,生怕邪灵返回。
千秋殿主破风而来,看见路小蝉的刹那,瞳孔一颤,落在他的面前,收剑入鞘。
路小蝉严阵以待,他本以为是邪灵回来了,却见到面前的千秋殿主周身灵光流畅如飞瀑,轻徊叠绕,让人挪不开眼。
“你……你是谁?”路小蝉开口问。
对方定定地看着路小蝉,眼中是全然不可思议。
良久,对方才开口道:“在下莫千秋,是东墟境天之下千秋殿的殿主。不知阁下的仙号?”
他的声音别致优雅,带着一丝慵懒,就像陈年醇酿。
“我没有仙号……”
“那么小仙童可有名字?”
莫千秋看着路小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