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齐又说了下木匠的事情:“自行车的话,木匠那头再过些日子才能出来,到时候我再看看有没有改进或者修改的地方。”他在心里算了下时间,“不过,就算中间再改几版,六月前肯定是能完工的。”
姬月白感觉傅修齐做事真是太仔细了,一件件的有条不紊——她都不用愁的。
想到这里,姬月白也投桃报李的关心了下傅修齐的身体:“你也注意身体,要不要我叫人给你弄点儿人参鸡汤?”
昨晚上才干了一碗“毒鸡汤”的傅修齐:“.....”
傅修齐:“不用了,人参太补,我喝多了容易上火。”
姬月白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委婉提醒对方道:“我听说,有些事做早了,对身体不好,你也别总熬夜,要长远考虑。”
傅修齐磨了磨牙,但还是道:“我说了,我昨晚就是熬夜写了点文章。”
姬月白眨巴下眼睛,笑着点头:“我知道啊。”
傅修齐:“.......”我感觉你一!点!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姬月白:你这样很容易不行的。
傅修齐:...你要试试吗?
姬月白:你要被和谐吗?
☆、求师
因为姬月白看人的眼神实在是有些磨人, 傅修齐不得不开口为自己解释:“先前与你说的束水冲沙法其实只是个草拟, 我回头想了想之前看过的那本古籍, 倒是又有了点新的想法,昨晚便仔细写了一遍。”
姬月白也不知信了没有,顿了顿,只是道:“那好, 要是有要我帮忙的, 你便直接与我说就好了。”
其实, 在姬月白看来:这事还真有些麻烦,毕竟平阳侯再怎么样也是傅修齐亲爹,傅修齐除非不要名声,否则不可能真把事情闹出来——毕竟, 很多人看来:平阳侯拿儿子点东西确实不对,可子不言父过, 如果傅修齐把事情闹开让父亲下不来台也是不孝。
傅修齐的神色倒是比昨日里的好多了,他甚至还挑了挑眉头,朝着姬月白笑了笑:“无事, 我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解决。”
傅修齐确实是已经想好了,他今日出了宫之后便直接去了谢阁老府上。
谢阁老虽是一品大员, 位居相辅,但是谢府却也不过是个三进三出的院子, 比起京中许多豪门来也是多有不足,看着倒是朴素得很。
傅修齐作为访客,看在眼里也多少添了些微好感:要知道, 谢阁老主管工部,油水最足,若真有心,只从手缝里漏一点儿也足够建大宅了。眼下这做派,无论是真简朴还是装简朴,都已是难得。
不过,宰相门前七品官,虽说谢府的门房也是机灵,并没有小看人的意思,可傅修齐这样的身份,正经投拜帖也不一定能见着谢阁老本人。好在,傅修齐先前也从姬月白那头知道了些谢阁老的事情,知道这位阁老早年也曾在外治过水,颇知水利之事,故而便把自己做完写的治黄之策捡了几张搁在拜帖里让人送过去。
果然,他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便见着有人从里面出来,打开门,小心道:“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说罢,那青衣的管事便弯腰行礼,亲自引着傅修齐进了谢府。
不过,叫傅修齐惊讶的是,谢阁老没在待客的花厅见他,反到是叫人把他引入了自己的书房里。
因为是在自己家里见人,谢阁老穿的十分随意,只是一袭家常的玉青色袍子,面庞白瘦,神容温和。
傅修齐入门时,谢阁老正坐在书案后,慢悠悠的翻着自己面前的东西。他虽是听到傅修齐入门的声音却并没有起身,反到是先开口叫出了傅修齐的名字:“你就是平阳侯次子,傅修齐?”
傅修齐躬身一礼,郑重应了。
谢阁老却是紧接着道:“这治黄之策是你写的?”
傅修齐犹豫了一下,这才道:“不是。是晚辈早前买的一本古籍上的,写的人名叫潘季驯。那古籍十分破旧,显是已历经年。依着晚辈猜测,那位作者想必已是辞世之人。也正因古籍破旧,晚辈便想着抄一份出来也好保存。没成想才抄了一半,正好叫家父看见了,他忧心国事,这便先将这治黄之策上呈朝廷。只是晚辈想着,既是要上呈朝廷,自然不好落下什么,这就加紧把剩下的也抄好了送予阁老。”
说罢,傅修齐便把剩下半份策论双手举着呈了上去。
谢阁老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垂眸审视着他。
在这样近乎压迫的审视下,傅修齐却仍旧神色不动,恭谨沉稳,不卑不亢的举着手中的策论。
谢阁老看在眼里,虽面上不显,心里倒是有几分感慨:他这辈子也见过不少人,可是似这般天资与心志并佳的良才美玉确是少见。便是白家那小子,这个年纪,也是略有几分未经挫折的骄矜和跳脱。平阳侯那么个个虚浮庸碌之人,也不知是走了什么好运,竟也能养出个这么个儿子?
不过,想到平阳侯前不久才在朝中呈递治黄之策,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