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义帮本来就小,总共没几间屋子,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当年住宿的厢房。
过道凹陷,门窗倾塌。傅明推开半掩的门,看向屋里。简陋的木板床,开裂的圆桌。一本旧书摊在桌上,隐约可见上面勾画的拳法招式。
这是纪潜之的房间。
傅明想起许多年前的光景。十来岁的孩子,赤着脚,穿单衣,站在屋内,反反复复练习着拳法。胳膊浮肿,脚跟渗血,湿透的衣裳黏在瘦小的身躯上。
耳朵里仿佛能听见拳脚挥动的声响。细微的,颤抖的,其间夹杂着忍耐般的喘息。
傅明晃了晃脑袋,把这点儿幻听驱逐出去。
“怎么了?”
纪潜之在他身后问道。声音离得很近,低沉而略带沙哑。
耳后连接脖颈的那一小块皮肤微微发麻。傅明连忙跨进门来,与对方拉开距离,随口说了句没事。
纪潜之也跟着进了屋子,环顾一圈,说道:“多年没来,这里倒还干净。”
傅明应和着,心不在焉。纪潜之伸手拂去门窗上的蛛网,又走到桌前,翻看积灰的书籍。
“我有个想法。”
纪潜之翻了几页书,突然说道:“在这里住一晚,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