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进握紧轮椅扶手,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沉沉的,还升起了一股恨意,恨怎么会有人对同类这么残忍。
现场是一片压抑的静默,大概是被医生徒劳包扎伤口和喂药的动作唤回了一点意识,本来眼神涣散的副手突然扭了扭头,眼珠挪动,在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廉君时眼睛突然亮了,身体挣扎着动了动,含混说道:“我……我没有背叛鬼哥……他们……想用兄弟们的命逼我引,引你过来……我、我没有……君……君少……帮我跟鬼哥……说句,对不起……兄弟们的命我没有保,保下来……是枪、枪火……”
他的舌头似乎也被伤了,边说边有鲜血往外冒,时进受不了了,侧头深吸口气,不忍再看下去。
廉君突然站起身,走到副手身边,蹲下身探手,摸上了副手心脏的位置,看着副手的眼睛回道:“我会帮你转告,鬼蜮其他被扣住的兄弟,我也会帮忙救出来,你放心走吧。”
副手闻言表情陡然放松,眼里聚集的光亮瞬间黯淡,眼睛慢慢闭上,声音几不可闻:“我……信你……谢谢……”
手掌下本就微弱的心跳声渐渐消失,廉君停了良久才收回手,看着副手的尸体,没有动,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