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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麦阳春照着轻哼,又瞪了对方一眼,却忍不住扬起嘴角,“好吧,这么自觉,今晚赏你给我暖床。上来。”
江新桐终于如愿以偿地把外套整理好,带着寒意躺进被子里,“离远一点。”
看来这个洁癖怪真的困得不行啊,连澡都不洗。麦阳春鄙夷地瞪他:“恶心,谁想和你凑着啊。”
江新桐翻过身去看他,恍若未闻,“明天不上课?”
“没错,羡慕吧!”
“嗯。”江新桐阖上眼睫,似乎是困意来袭,声音又低又轻,“快睡,把睡不好的时候补回来。”
麦阳春恶作剧地磨磨蹭蹭贴过去,又在离对方一个拳头的地方停住,“我不困,不想睡。”
江新桐沉默片刻,似乎是在等待什么,直到麦阳春的食指恶作剧一样地拨弄几番他的睫毛,他才眼皮都不掀地把对方拉过来抱住,“暖了。”
江新桐的体质是真的好,冬暖夏凉,麦阳春舒服地哼唧一声,转眼又注意到:“刚才还嫌弃我说让我离远点,口是心非……哇你黑眼圈好重,看起来比我还珍稀。”
“没嫌弃你。”江新桐闭着眼睛应了一声,“做实验休息时间很少,精神紧张容易失眠。”
麦阳春心软了一下,但还是小声地别扭说:“……你是不是怪我。”
江新桐还没说话,他又扁着嘴控诉:“我又没有发脾气,我很乖了,谁让你凶我的……我、我说不补课,又不是因为烦你,居然冤枉我。”他的声音委屈得几近消失了。
江新桐的心像是泡在醇厚的酒里,被浸得酸软又膨胀,他叹了口气,睁开眼亲了亲麦阳春的额头:“我怪我自己。”
“……啥?”
这句话没头没尾,让麦阳春一头雾水。但江新桐也只是看着他,用那种缱绻又纵容的眼神。他难为情地缩了缩脑袋,刚才的茫然和谴责完全被扔到九霄云外了。
“我以后尽力冷静,不会再像今天一样。”江新桐保证似的,一字一句咬得清晰又平稳,“我会改,你只要这样就好了。”
就这样——娇纵,又带着稚气的天真与烂漫,像是初识人世的猫,保持好奇与童真,不刻板、不世俗,对世界抱以美好梦幻。
麦阳春抵住发酸的后槽牙,小小地嘁了一声,但还是按捺住雀跃,自以为悄悄地把脑袋垫上对方的臂弯里,“那好吧,我、我勉强答应了。”
江新桐心满意足地又亲了一口他的眼皮,“乖,晚安。”
“晚安。”麦阳春咕哝着说,眼睛轻轻闭上,不过片刻,呼吸居然就逐渐轻缓起来。
……刚才还说不困的。
江新桐好笑地注视着怀里的人。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暖气片带来足够暖和的温度,让麦阳春的脸变得柔和又恬静。他闭上平日里那双灵动干净的眼睛,鼻尖、脸颊透出温暖的红,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看起来乖巧又温软。
他抵挡着睡意,贪得无厌地在心里细细来回描摹对方的轮廓,指尖从眉骨一路滑下,又在盈盈酒窝处打了个转,最后才停留在对方的唇畔。他摩挲了几下,最后偏过脸慢慢凑过去,在对方的唇角落下一个无比珍重的吻。
麦阳春睡眼朦胧地挡了一下,又不高兴地在他的怀抱里拱了拱脑袋,“唔,不许亲……”
江新桐就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却颇有规律,麦阳春哼哼唧唧几声,又舒服地安稳入睡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他还困得不行,感觉到被子轻轻掀开,炽热的旁温消散,他才不适应地微微睁开眼睛。洗漱完毕的江新桐正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看见他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才抚慰地用手掌轻轻覆盖住他的眼睫,“还早,睡吧。”
“你、你要走了?”
麦阳春迷迷糊糊地,江新桐还感觉掌心被他的睫羽轻轻刷过,声音也不由放轻,“嗯。”
麦阳春边眼皮打架边嘀咕:“好快……”
江新桐没有说话,下意识动了动手指,温热的指尖在麦阳春的眼皮上挠起一阵电流似的痒意,他不满地拍开。江新桐感受到熟悉的小猫爪挠似的轻微痛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麦阳春。”
“……嗯哼?”
“我要走了。”
“唔……”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麦阳春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啰嗦,真的好困啊,就不耐地蹬了一下脚,“我要睡觉……”
江新桐喟叹一声,最后还是忍不住凑过去,无奈又眷恋地轻轻咬了一下对方的嘴唇。
他低声说:“等我回来,一起睡。”
第47章你才失足
虽然说一个男人快是很不齿很过分很羞辱人的,但是麦阳春还是想说,江新桐也太快了。
来得快,去得快,要不是房间的角落里躺着那些娃娃,他都要怀疑昨晚是一场梦境。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往常,白天上学,晚上补课,临近高考的那个星期到来时,他才突兀地有了一丝紧迫感。江新桐也难得给他放了假,说是取消补课。
“啥?”麦阳春苦恼地皱了皱眉,“你真的假的,哎,我总感觉……不太有把握……”
江新桐正敲着键盘写实验报告,“真的。怎么说?”
“就是……”麦阳春冥思苦想一会儿,最后,还是慎重又迫不得已地承认:“我感觉,没有人指引,我的复习没有方向。你知道吗,课本啊笔记啊错题啊之类的我越看越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