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恹恹模样。江新桐打算出去买早餐,一开门——
徐峰和林讯正背对着靠坐在门上,门被推开时,俩人也猝不及防地跟着摔进玄关,一抬头,对上一双透着凉凉笑意的眼睛。
“……你们干啥啊?”
麦阳春觉得自己的头有十个大。
林讯坐在沙发上清了清嗓,斟酌着辞措:“呃,本来以为江新桐早上六点多就要去学校的,我们就在门口蹲点,结果没看到人出来……”
麦阳春懵道:“蹲啥点?”
徐峰左顾右看,确定另一位的确出门了,才索性破罐子摔碎地拿出手机,亮屏给麦阳春看:“喏,看到没?”
“大早上的给我听歌?”麦阳春不明所以,直接点开中间的播放按钮,“还十一分钟这么长,不会是shí_bā_jìn吧,我跟你说,我——”
音量被调到最大,录音开始带着电流声滋滋作响。
“到底谁是你的宝贝儿,嗯?”熟悉的冷冽男声,语调凉薄,接着是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不说话?”
麦阳春听见自己的声音呐呐地,显得特别怂:“我要睡觉了,麻烦松一下手。”
他晴天霹雳地被钉在沙发上,还未来得及反应,录音突然传来暧昧的亲吻声,还有若有若无的喘息——
靠,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话筒收音效果这么好?!
他后悔昨晚为什么不跳起来,把自己的手机踩烂……
但是现在他可以把徐峰的踩烂。
徐峰预判极准地躲过他的动作,护住了自己手机的周全,求生欲作祟地光速关掉录音,赔笑道:“哎呀阳子,我马上删!你这生我气也没用啊,讯子那儿也有一份呢?”
麦阳春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特烫,带着脑子里的水都要沸腾,烟几乎要从七窍里滚出。他扭头去瞪林讯,圆碌碌的眼睛被羞愤的火熏得湿润:“你删不删?!”
林讯投降地举起左手,当着他的面儿删了,还无奈道:“我们删有啥意思,你应该去跟白雪说,大半夜的给我俩发这个录音,吓得我们一晚上没睡着,五点半就来这儿蹲着了……”
对哦,白、白雪……
关键是白雪吧,谁管这两个人啊!
麦阳春的怒火一下子熄灭,他不知所措地抠着沙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徐峰吞吞吐吐地应和:“对啊阳子,我们真的特担心你……呃,贞洁不保……你们昨晚,我们也看不到画面是吧,到底……亲哪儿了?”
“那个……衣服声……你们脱了?”林讯游移着目光,“那啥,别不好意思,都是哥们儿,白雪也不在,咱们替你保密。”
“对对对,白雪也挺……嗯,挺在意的……”
他们还在那儿有一句没一句地套着话,一边充分展示自己的真情,一边完美发挥了自己的八卦技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得简直要让人潸然泪下。
事实上,麦阳春的确崩溃得掉了眼泪。
他这次哭居然没有声音,俩人也没多注意,等到问题终于问完,才看见对方垂着头,下巴上滴滴答答,睡裤大腿上都湿了一小块儿。
“卧槽!你别吓我们啊!”徐峰连忙噌地站起来,“是不是江新桐这个qín_shòu对你干啥了?!”
这时候麦阳春也不觉得有什么丢分儿了,抬起头抹着眼泪,终于放声抽抽噎噎:“我、我初吻没了!”
“上次不是……?”
“他这次伸舌头!”麦阳春气得一抽一抽地嚷嚷。
俩人震惊得说不出话——这么私密的话题,虽然听起来很兴奋也很令人发指,但是听完应该会小命不保吧!
麦阳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才哭,但是一想到白雪仔仔细细地听了,而且还只是屈辱特辑的一小部分,又忍不住回想自己的失败情史,越发觉得委屈,就吸着鼻子大声控诉:“我的初吻是要留给白雪的!我、我不纯洁了呜呜呜!”
他俩差点儿没跳起来跪下,还在团团转着,门就打开了——
俩人不约而同地心里一咯噔。
麦阳春全然没注意到,还在那儿声泪俱下:“我小时候!就梦想我的、我的初吻,能、能给白雪!现在没了就、就算了,还让她听见了!我、我不活了!”
“咳!咳咳咳!”
俩人的嗓子都要咳出血了,麦阳春还是坚持自我,声情并茂地倾诉:“白、白雪怎么看我?!你们说!”
“你想听什么?”
磁性的嗓音像是结了冰霜,麦阳春一个哆嗦,泪眼婆娑地看过去。江新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前面,面色沉得像是垂墨欲滴的乌云,怒极反笑:“白雪就算了,还来个白白雪?”
这句话真的没什么技术含量,旁边两个人想笑又不敢笑,就见江新桐头也不回地冷冷道:“你们先回去。”
徐峰硬着头皮:“那不行,你这样儿……”
江新桐讽笑一声:“得了,他还未成年,我不犯法。”
知道江新桐向来说一不二,又看了一眼缩进沙发角落打哭嗝儿的麦阳春,再感受了一番严峻得让人窒息的形势,徐峰高明地拉着林讯告辞:“别欺负他啊,不然后悔的是你。”
江新桐忍着脾气,等到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才利落地一条腿跪在沙发上,双手撑住死角,把想逃走的人困住,“跑什么跑?”
麦阳春被吓得眨了一下眼睛,凝在睫羽上的泪珠倏然滚落,视线迷蒙间见面前那人一瞬间有微不可察的慌乱,他干脆嘴一撇,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