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大夫私扣军粮,还往军粮里掺砂砾的案子已被他人揭发,五大夫和他下属一干人等全部伏法。此案已经结了,你也平冤昭雪。”
他全身一震,打了个寒颤,全部伏法?平冤昭雪?
首骑又道:“你的军藉已被注销。若你跟我走,我可替你重建军籍。”
他不语,只盯着手背上的渗出的血,又去允吸新流出的血液。
好像看到一年前的某个夜晚,那时他对某人说:我很少说话,记忆中也没什么开心的事欢愉地笑过。
前尘往事如一瞬间涌来,这一年多的经历如闪电般在脑海里回放。
鲜血入腹,他的灵魂苏醒,好像浴火重生,涅槃归来。
谷场中央,首骑安静地看着他,在耐心等待。
他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再睁开如炬双眸。
“我可以跟你走,但,有个条件。”
首骑:“说!”
“嵫山夏后羊氏全族五百一十八囗,屠村灭族,不留一个活囗。”
首骑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夏后羊氏族人,抬目远挑了沿山而建的村落民宅,又回头瞅了一眼被绑住的族长羊大椿。
“给我个屠村的理由。”首骑疑问。
他的眼眸冰冷异常:“欲加其罪,何患无辞。”
首骑看了他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边笑边拍打腰间战刀,那笑声中气十足,传遍谷场。
众人皆不明白谈成什么样了,谈了什么话题能让首骑笑成这样,这是讲了好听的笑话吗?
“好!!!”首骑停下笑声,认真道:“我给你二十骑,助你搜村,至于怎么杀……”
他道:“我亲自动手。”
首骑打了个手势,过来一个骑兵,那人领了命,下马开始脱盔甲战衣和军靴。
大椿看到雪弟麻利的脱掉被鞭抽打得稀烂的厚衣,换上战衣和头盔,接过骑兵递来的军刀,翻身上了马。
二十骑秦兵跟在他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往上山小路进发。
众人都不解发生了何事?是要去搜村吗?这样的阵势应该是去搜村的,可他们也没犯事,有什么可搜的呢?
二十骑分别敲开了各家各户的门,留守村民看到是秦兵,很自觉的都从屋里走出来,就往村头坝子上聚集。
骑兵训练有素,不多会时间已经将人全部搜出来。
羊丁和一众叔伯最后从祖屋里出来,当他们看清首骑秦兵居然是雪夫时,均吃一惊。
“哎,雪夫,你这是……”
羊丁刚出声询间,话间未落,战刀划破长空,颈子一凉,已身首异处。
众叔伯吓得跪在地上求饶。
首骑面无惧色,片刻功夫已将这些人首级斩下。
身后的骑兵下马,将头颅捡到黑麻袋里。
村头聚集的民众,根本没看清首骑是谁,已被全部斩杀,现场无人呼救,无人哭泣,生死只在一瞬间,立刻就没了性命。
大约过了两炷香时间,虽然时间不长,跪地众人却深感双膝冻麻毫无知觉。
大椿见到雪弟为首,二十骑随后的骑兵队伍又从山上小路下来,栓在最后的,是羊十三家牲畜棚里的那匹红枣马,这马正是雪弟去年进村时骑的那匹。
大椿看到雪弟的战刀上沾满了血,难道?不可能?不会吧……
待二十骑甲走拢,能看清黑麻袋是鼓起来的。
大椿曾听军队退役回来的叔伯们聊起过,秦兵都备有黑麻袋,每次出战,麻袋里都装着战利品,里面全是敌人的头颅,清点头颅的数量以确定该立何种战功。
那这些黑麻袋胀臌着,里面是装的什么?
大椿不敢想。
黑麻袋被甩到谷场上,骑兵下马开始清点数目。
大椿只看了几眼,已面如砒.霜,头颅从麻袋里分捡出来,全是族人。
那提着带血战刀的人,没有参与清点,而是打马向跪在地上的羊氏族人走去。
有人吓得面如死灰,不停的颤抖,羊十六试图动了动僵硬的膝盖,想站起来,却被旁边的骑兵准确地抽了一鞭,然后再跪下。
“你……你……为何杀我们……”有个族人壮着胆子颤声说了最后一句话:“我,我从来没去过鹿馆……”回应他的是一刀斩下……
无人再敢发声,只待手起刀落,跪地的男人全部被斩首。
清点完毕的骑兵来报:“包括刚才逃役被斩的两个,嵫山夏后羊氏族人,共五百一十七颗首级。”
同时也有骑兵将这个数字告诉了一直立在场中等候消息的首骑大人。
首骑问手提战刀的人:“你说是五百一十八口;还剩一个,逃跑了吗?”
他下巴微抬,指向被绑在谷场边的羊大椿,淡漠地说:“跑不了。”
大椿已面无人色。
背后的鸟笼开始不消停,鹩哥好像意识到危险,激烈地拍打翅膀,放声尖叫。
鹩哥的叫声急促,似遇到生命关头在做垂死争扎。
众人都被这鹩哥吸引,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叫声,好像很悲痛欲绝的样子。
大椿呆住了,毕竟第一次听到这鸟如此急促争扎的叫声。
这是……悲鸣……
大椿看着神鸟,生平第一次,亲见神鸟悲鸣。
首骑大人轻挥手,示意松绑!
骑兵替大椿解开绳子……
他见到雪弟骑马缓缓向他走来,他看到雪弟的长刀还挂着血。
男人走拢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双眸深遂似无底黑洞。
“雪,只是我的表字,我还没告诉过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