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你等等我。”
季如许看着祝鸿从衣襟里拿出了一根丝带,朝他前进看,只见是五年前他掉落的蚕丝带,颜色有些发黄发旧了,目瞪口呆道:“你还留着呢?”
祝鸿神色有些不自然,讪讪地嗯了一声,撇过头去说:“先别管那么多,羊崽子你等着我。”说着就爬到了那棵树上,把那丝带挂在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上,然后打了个结,又跳了下来,拍拍手道:“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羊崽子,我也想和你这样。”
那根白色的丝带随着风飘了飘,季如许抬头去看,心里某个地方柔软了几分,但嘴强王者悠悠道:“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再说了,你怎么挂一根白丝带,早知道你要,去城隍庙买几条不就是了。”
“那不一样。”祝鸿摇摇头。
季如许抬抬眼皮:“哪不一样?”
祝鸿直视着他,深邃的瞳孔幽幽泛光,淡然一笑,“因为这是定情之物。”见他有所疑惑,祝鸿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着,要不是因为那条丝带,自己也不会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而五年内除了那枚竹叶,就只有这条丝带陪着自己度过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到了客栈后,祝鸿正准备推开房门睡觉,季如许留住了他,干咳了一声,故作轻松道:“今晚你就和我睡吧,该是我实现诺言的时候了。”
祝鸿一怔,推开的动作僵在了原地,似是不敢相信似的,傻兮兮地问了一句:“你确定?”
“哟呵,不来算了,本来本大爷我还想好好疼你,看来还是算了吧。”季如许摇了摇扇子,啧了几句嘴,“可惜啊可惜。”
祝鸿嘴角噙着一抹笑,转身走到了季如许身边,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嗯,今晚不去你房间了。”见季如许表情有些泄气,又不要脸地说,“去我房间。”
“诶,你干嘛?”季如许一个没站稳就被祝鸿打横抱起,连忙箍住了他的脖子稳住身形,拍着他的背大叫道:“喂,小皇帝,你做什么!?”
“自然是做想做之事。”祝鸿亲了季如许的脸一下,“让你睡我。”
季如许脸顿时就变得通红,连忙稳住自己内心的紧张与激动,自己就要当攻了!看小皇帝如此主动,估摸着自己也省点力气,三个世界了,他总算可以做攻了,于是喜笑颜开,就差拍手叫好。
祝鸿见他这幅模样挑了挑眉,将他的身子轻轻放躺,季如许一看,登时整个人就不好了,脸蛋一阵发烫,连忙起身反趴在他身上,但羊崽子哪能斗得过飞龙,一不留神就被龙见招拆招,吃得个干干净净,骨头都不剩。
第二天醒来季如许看着一脸餍足的人,十分恼火,呼吸了几口气后才遏制住自己的情绪,心中不住地安慰自己,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下次不行还有下下次,总有一次自己是可以的!
祝鸿觉得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连忙安抚好季如许的情绪,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讨好道:“这次是我,下次让你。”
这还差不多,季如许脸色总算好了一点,就是腰实在是痛,“嘶”了一声,祝鸿听到后连忙帮他按摩,带着歉意道:“我一时有些猛......”
“啥?就你还猛?呵呵。”话还没说完,季如许就打断了他,嘲笑了一声,“那你是没见过厉害的人。”
祝鸿一听,登时眉毛就竖起来了,微阖着眼帘,淡淡道:“这么说,你见多识广?”
“那是自然。”季如许又开始吹牛了,神情很是得意,手也晃了晃,说得那是有声有色,就跟真的似的,“这五年我历经千帆,什么人我没见过,就你这水平,啧啧啧,不想打击你。”
“嗯。”祝鸿瞥了他一眼,唇上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那就麻烦羊国师以后加倍爱我了。”
季如许大手一挥,装逼道:“那是自然。”
已是日上竿头,桂一刀见两人还没起来,想着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这是京城,一个不小心可就是万劫不复的地步,于是连忙跑到季如许房间里,敲了好几下都没听到声音,喊道:“喂,羊贤弟,你咋地还没起来?”
自是没人理他,桂一刀又跑到祝鸿的房间,“咚咚咚”敲了几下,“主子?”
两人还在甜甜蜜蜜,被打扰得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季如许推了祝鸿一下,“你去应他。”
祝鸿从榻上起身,匆匆穿上衣服,太阳穴直跳,越想越气,这桂一刀是第二次打扰好戏了,想给他好脸色都难,不悦道:“有何事?”
桂一刀踮起脚尖,假装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屋内,只是从那个位置看什么都看不得,有些不甘心,这才吸了吸鼻子道:“今天晚上跟我去不,我去见向子清。”
祝鸿总算是想起正事了,点了点头,随后把门关上,抛出了两个字,“等我。”
屋内的两人连忙穿上衣服,祝鸿先出房间门把桂一刀引走,季如许晚一步赶到下面。
桂一刀正在吃午饭,他望着下楼的季如许,眉头微蹙,疑惑道:“羊贤弟怎么走路有些歪,莫不是脚扭到了?”
季如许还在走楼梯,听到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在楼梯下,又见祝鸿一边搀扶他一边在笑,脸上更是过不去了,心里不断骂娘,真想和桂一刀打一架。
几人在房间内睡了一会儿,总算到了傍晚,三人赶到了城西的乱葬岗,略扫了一眼,见向子清还没来,便隐藏在了一棵大树下,静静等待着那久仰大名的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