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比嗓门大啊?”
马念哼一声:“我还是那句话,当初说好了给他按计件算工资,那就不能按正式员工算出差补贴。”
“怎么不能算了?他是不是跟着我一块儿出差了?出差了为什么不能算?”胡承杰觉得马念不可理喻。
“我们给他算了他工作完成的量,也报销了来回路费和食宿,但补贴,不行。”马念很是坚持。
胡承杰气得直挠头:“跟你怎么讲不通?你能不能不要只盯着那点钱?不讲人情的吗?”
马念却并不为所动,依然不急不徐地说:“不是我只盯着钱,而是不盯着钱不行。我们是开工作室,要经营,要维持,不是做慈善,这个月相差近千块钱,看起来不多,两个月呢?半年呢?水滴石穿,积少成多的道理你总该懂的吧?”
胡承杰又想说什么,被孙倩摁住,朝他使了个眼神,摇摇头。
马念又说:“知道他是你朋友,有困难,你要接济他是你的事,可你不能拿工作室的利益去做人情,这得一码归一码。”
“我……”胡承杰忍不住想争辩,却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孙倩问。
“我。”
屋内三人顿时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会儿,孙倩过去打开了门,笑着说:“拍好了?”
江淼笑笑,走起来,看看胡承杰,说:“我刚才都听到了,杰哥你们别争了,这个补贴,我不能要。”
胡承杰瞪起眼睛:“你……”
江淼又转向孙倩:“倩姐,该怎么算就怎么算,别因为我伤了和气,就几百块钱,不值得的。”
这话他虽然是冲着孙倩在说,胡承杰却听得明白是在说给他听,他抿紧唇,看着还是气乎乎的,终是没有再固执。
孙倩说:“哦,好。”
江淼这才看向马念,淡淡一笑说:“不好意思了。”
马念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都快下班了,胡承杰都还在为这事闷闷不乐,倒是江淼是真的没把这事放心上,看着快到时间,他的心情也开始雀跃起来,骆遇川已经发过消息说在来接他的路上了。
眼看快到时间,江淼跟胡承杰他们打了声招呼,背着大旅行包就下楼去等着。没多会儿,骆遇川的车来了。
江淼招了招手,笑着走到车边,骆遇川已经下了车,大步走过来接下他的旅行包。
把包在手里掂了掂,骆遇川眼里含笑看着江淼:“不是很多啊,还舍不得搬?”
“一点一点来嘛。”江淼有些不好意思。
他觉得他已经拿得不少了,本来拿的比这还多,装了两大包,可他觉得自己好像表现得太急切,临走又留了一包,结果还是被骆遇川笑了。
骆遇川抬手在他头上揉了揉:“上车吧。”
刚转身,听到后面传来喊声:“江淼!”
两人回头看去,看到胡承杰和孙倩正朝他们走过来。
江淼忙给骆遇川和胡承杰他们做了介绍。
骆遇川朝胡承杰伸出手:“江淼多承你们照顾,多谢。”
胡承杰也伸出手,表情却有些一言难尽,他看着比他高出一个头还多的骆遇川,嘴唇嚅动一会儿,才说:“不客气。”
等胡承杰和孙倩走远,骆遇川低头看着江淼:“弟妹?嗯?”
江淼一缩脖子,笑说:“不是我说的。”
骆遇川笑笑,打开车门示意江淼上车。
他们身后,马念从楼里走出来,看到他们愣了愣,转身往旁边巷子走去,边走又边回头朝他们多看了两眼。
高速公路上,乔锐格那辆豪车正往省城开去。
驾驶座上端坐着穿着白衬衣的司机,乔锐格吊着胳膊百无聊赖地坐在后座,不时地拿眼觑一下坐在旁边的吴瑕。
乔少爷在小县城的宾馆里待了两天,他自己都觉得神奇。
以往出差,也去过一些条件艰苦的地方,住过很破的小旅馆,可那时候他有工作,每天要出去跟人谈生意,回小旅馆不过睡个觉而已。可这两天,除了去医院换过一次药,他几乎一天24小时都待在县城那个小宾馆里。
真是闲得把宾馆房间墙纸上的花纹都快记熟了。
乔锐格又瞟了吴瑕一眼,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对?
后座宽敞,吴瑕又靠窗坐着,离乔锐格挺远,脸上冷冷的,一副生人勿近保持距离的姿态。
他知道乔锐格在看他,却坚持着不往那边看。
虽然只回来了两天,可吴瑕却有种时光漫长的错觉。
他每天要跑医院守着吴爸爸,还要抽空给宾馆里的少爷送饭喂饭,自那天后乔锐格倒是没再要他帮忙洗澡什么的,言语上的骚扰撩拨可没断过。
吴瑕也想不理他,可这少爷就是有本事戳得他没办法不还嘴。
真是身体累,心更累。
要不是临时跟同事调的班已经过了,必须要回去上班,乔锐格又不知道哪里来的神通,安排了司机今天来接,吴瑕是真不想跟乔锐格同车回去的。
“哎,我说,你那个班,有什么好上的?”乔锐格沉默一路,像是终于找到了话题,懒洋洋地说。
吴瑕也不看他,淡淡地说:“不上班我拿什么还你钱?”
乔锐格啧一声:“我没让你还啊。”
“车轱辘话有意思吗?”吴瑕看着窗外说。
“有意思啊,”乔锐格托了托自己吊着的那条胳膊,“伤员嘛,不能动手,只能动嘴。”
吴瑕抿了抿唇,决定不接他的招,他拿出手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