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战军等了半天,没等着下文,只见徐知着像个小男孩儿那样脸红心跳,双目莹亮,顿时羡慕得不得了。有一个人,可以让你一想起来都觉得羞涩美好,真是幸福。
很久以后,左战军才明白过来,其实在徐知着心里蓝田不算男人,也不是女人,所以无所谓帅不帅,漂亮不漂亮,蓝田就是蓝田,那个性别就只有他一个人,他自然是最好看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
只是这会儿徐知着一边吃饭,一边冷眼旁观,只觉得左战军这个人非常合他心意。方进虽然牛b,但方进实在非常不好管,头上生角,屁股长刺,而且最近一年多玩疯了心,干什么都没个长性,要他打个零工可以,卖命甭提。而他们从武警那边招过来的那些人,专业技术是够的,但明显也是捞快钱的架式,没有沉下心来学文化学语言的动力,而且粗犷有余,细腻不足,不是管理上的好人才。
只有左战军目前各方面看来都平衡,而且他家累重,最小的弟弟初中都没毕业,爹妈已经开始老开始病,他将不得不全力以赴。徐知着想起夏明朗曾经说过的:没点把柄在我手上的人,老子不放心。
左战军很有把柄,所以值得培养。
徐知着吃饱喝足,拍着左战军的肩膀说道:“我给你找个老师,从明天开始学缅语。”
左战军一愣。
“英语也要加强。”徐知着又扔下句话。
“你不会要我当翻译吧?”左战军莫名其妙。
“不,以后你跟着我。”徐知着笑道。
我做什么你做什么,我怎么做你跟着看,这是带人最快的作法,用现代企业管理的说法这叫总监助理,管理培训生,用老派的说法,这就叫带徒弟。左战军是聪明人,瞬间恍悟,受宠若惊。
山最终接受了徐知着给的方案,抵出来差不多四千万人民币的温莱股份,剩下的股权一次性转让给了吴丹莫的一个侄子。温莱这个项目推动日久,已经上了正轨,山当年的投资自然升值不少,股权卖出去,也不是当年的价。所以这次虽然不能说有赚,倒也算不上血本无归,只是到嘴的鸭子飞了,将来的重利都与他无关,论起来,倒是比四千万更大的损失。
如今的缅甸就像九十年代的中国,遍地的黄金,到处是风险,全看你底子硬不硬,胆子野不野。徐知着之前是没这需求,沉在温柔乡里做英雄梦,交际应酬一切能省则省,现在自然不同。
说穿了,徐知着并不是一个应酬不来的人,他生性温和,观察又细,有心要迎合谁,还真没有拿不下的。尤其是现在身份不同了,气势自然不同,肃然中隐约的一点温柔,带着居高临下的体贴,简直就是一把无往不利的快刀,直中人心。没多久,就把关系网给拢了起来,再往后,各种赚钱的机会聚到他面前,好的坏的,真的假的,足可以好好挑一挑。
徐知着想赚钱,不是那种一年三十万美金的赚法,而是真正的赚大钱,身家数亿,权势滔天,什么地方都有你的一笔,于是你变得非常重要,大到不可倒,就像现在的山。
然而,徐知着直觉蓝田不会喜欢他这份野心,蓝田素来不喜欢太商业,就算是为了自己的事应酬那些光鲜漂亮的投资精英们都会嫌烦,背地里不知道吐了多少槽,更别提在缅甸的这块蛮野的半岛上,做这些又脏又乱的生意。
所幸蓝田最近忙得自顾不暇,白天盯实验,晚上陪应酬,一个月倒有20天在美国,也没时间去关心别的,徐知着便心安理得的独自做起了大事。他从仰光请来精通缅甸法律和税务的老律师、老会计过来私下授课,顺手就拖了王暮峰和左战军一起学。
这些课他和王暮峰还好,就是苦了左战军,军哥连缅语那一堆圈圈都没记明白,让他上课就是听天书。但左战军的确是硬汉,路到桥头,逼急了死也不怕。学语言这种事关键就是看环境,看投入,左战军也不嫌丢人,每天拽着身边各种人侃,说得口吐白沫,神志恍惚,也楞是没叫一句苦。
徐知着也是有心练他,看他勤奋就特别高兴,言行举止间都高看他一眼。左战军虽然年纪小,但长得老成,又是家里老大的个性,事事顾人,不看身份证谁都不相信他才24,到最后连方进、王暮峰都管他叫军哥,他自己晕乎乎的全答应了,后来真相走露,被方进追着打了两条街。
徐知着看中的第一个合伙人是邓峰,这些年中国东南沿海搞产业升级,便苦了那些小老板,技术升级无能,重操旧业没门,手里攥着一把钱坐吃山空。邓峰是玉石掮客,常年游走于云缅两广等地,身边拢了一帮这样的小富,都眼巴巴地想跟他做生意。但缅北治安不稳,一向都是小富的坟地,百十来万投进来说没就没了,你都没地儿找人说理去。
所以在缅北做生意,第一你得有钱,这个好办,把几个小富凑起来就大了。第二你得有人,这个比较难办了,这年头有权有势就有钱,他自己就把生意做了,何必分你一杯?
于是徐知着刚一流露出想要干点什么的意思,邓峰就把一早准备好的计划书整本扔了过来。
这是一份承包山林的计划,地点圈在缅甸掸帮第四特区。都是风雅之物,做硬木和做玉的圈子素来有点搭,邓峰是圈里人,只要货好,就不愁销路。
徐知着看完忍不住笑:“你倒不怕我甩了你自己干。”
“别!”邓峰坐在徐知着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