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特别是在夜里,一些迷茫的情绪就时常蔓延开来。晚上窗外有月,刃唯看着月光溜进房内,照得他整个房间温柔又缱绻。
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是喜欢住酒店。
更小的时候,刃唯还想过要去当酒店试睡师,结果发现辗转奔波太累,干脆就暂住在自己家酒店,偶尔和礼宾部的人一起送行李,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遇到稀奇古怪的事。后来,夜里的星星少了,他长大了,房间越住越挤,他索性搬出来了。
人在江湖飘着,难免有惊奇际遇。
“追人”和双方都有意愿不同,刃唯知道感情的事儿放不得。他在联系好自己家博物馆的导览事宜之后,决定趁热打铁,在第二天便约了成景廷。
他现在正在x酒店大堂等待成景廷下班换好衣服。
现在正是十一月份,市里阴雨天气多,成景廷却像不觉得冷似的,下班了都还穿着一身薄西服,外套一件不算厚的风衣。
他掌心里攥着个小玩意儿,拎了把伞便到大堂门口,指挥礼宾部的人把旋转门两侧的大门打开。刃唯穿的厚,小跑着过来,竟出了一身汗。
他盯着成景廷的黑伞,说:“都是室内活动,你带伞做什么?”
成景廷望他黑漆漆的眼,嘴唇动了动,“万无一失。”
他身上可经不起雨水泡。
刃唯叫的自家司机来接,还专门调了商务车,说坐着宽敞,能放腿。当然,他为了不引起刃镇烽注意,挑的他爸妈出差开会时间,那边忙得连轴转,根本没心情搭理他。
一上车,两个人在后座,隔一道中央扶手。
刃唯拧开一瓶可乐灌下去几口,舔舔唇角。车行至半途,刃唯用余光看见成景廷一直在玩儿手上的小火机,顺嘴提了句:“酒店里禁烟哦。”
成景廷皱眉道:“禁烟?”
“嗯,整个酒店就是老古董,开不起那个玩笑。”刃唯说着,摊开掌心,想仔细看看成景廷玩儿的是个什么火机。
他动作大了点,再加上车身抖动,那只小貔貅便从衣兜里滚落到座位上。刃唯不想让成景廷知道自己随身带着这东西,急忙趁成景廷不注意,将貔貅塞回去,脸红道:“我想看看。可以吗?”
成景廷把打火机放在他手里。
这是一枚年代久远的火机,刃唯看得出来。机身包银,表面还浅浅地刻着一条腾龙,特别像最后一面黄龙旗的纹样。
看刃唯想打燃,成景廷提醒道:“要用打火石和油。”
刃唯失望地“哦”了声,把这宝贝交还给成景廷,他想了想,还是再提醒一遍:“真的不可以抽烟,你没带烟吧?”
成景廷肯定不能把自己兜里百年前买的哈德门拿出来吓唬人,只能摇摇头。
过会儿,原本沉默寡言的成景廷还是没忍住杠一句:“以前都不禁烟。”
刃唯在这种原则问题上,采取了绝不退让的态度:“禁烟的。”
成景廷没吭声了。
以前确实不禁烟……八角大堂走进去就是茉莉酒廊,三两客人执杯饮酒,听会儿西洋乐都是潮流。那会儿女人抽烟代表地位,有颇多绅士愿为她们点烟,看那些姣好面容隐约于白雾之中。
商务车停在费尔曼酒店门口,成景廷率先下车,去给刃唯开了门。
这一举动倒是让刃唯微微有些惊讶。
因为离了x酒店,他和成景廷便脱离了服务关系,现在来到费尔曼,反而他是主人,成景廷是他的客,哪有客人为主人开门的道理。
费尔曼是市内极为出名火热的五星级饭店,门口不时有游客照相,刃唯刚上台阶,成景廷就拦下了一位随意对着酒店门口拍照的游客。
“您好,这里有客人,暂时不方便拍照。”
那位游客窘迫,不好意思地说声抱歉,又继续往前走了。刃唯心里一暖,他还真的不喜欢上别人的镜头,像被偷拍似的。
成景廷松了一口气。
除了不想刃唯被拍到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出在自己身上。
要是这位游客回去翻照片,又对自己有点印象——发现照片上成景廷这个人消失了不说,万一还有那种“幽灵”般的魂影怎么办?
要是传出“费尔曼闹鬼”这种新闻,就真说不清了。
游客一走,成景廷拎着伞柄一示意,刃唯接过成景廷手里的伞放到门口的雨伞架上。
昨晚这一系列动作,刃唯懵了几秒。
怎么成景廷一点头,自己就知道他是想把伞放到雨伞架上?这种熟悉感和接过雨伞的流畅动作……默契得让人心惊。
刃唯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是在何处。他越想越想笑,全归结为自己和成景廷天造地设鸳鸳戏水了。
他跟上成景廷的脚步,看他宽厚的背,后脑勺短硬的发茬,真想伸手摸摸。
刃唯没话找话,“你们酒店安保人员好少,客人住着都没安全感。”
成景廷停顿脚步,问他:“你没安全感?”
“也不是……”刃唯不好意思说成景廷给自己的安全感比那些个所谓的安保多多了,揉揉脸颊,继续道,“你们那么大一栋摩登大楼,电梯都分布杂乱,里面像迷宫。”
“安保不好请,”成景廷说,“我看你有贴身保镖。”
“哎,我那几个是马仔,便宜点儿,能沟通,可以和我打成一片,不会去给我爸妈告状。没那么麻烦。”刃唯说着,在自家酒店门口停了步,“那些高价的保镖,只看谁出钱,说难听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