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邵渊那段过去对旁人来说太触目惊心,普通平民老百姓一辈子都不会见到一具人的尸体,何况他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爱人死去……
噢,曾经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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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医生已经连死人的醋都吃上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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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二天一大早张萍就起来了,在厨房乒乒乓乓给人准备早饭。邵渊临到头了有些退缩,裹着被子缩在里面问秦崇他能不能不去了。
“你就当是去给我二叔家的小鬼看病?”
哪有大过年去给人看病的?!这不是找骂吗!
说是这么说,可人到底还是去了。
一进门秦崇就收到了亲切的慰问,比如“秦崇啊什么时候结婚啊”“你堂弟堂妹都结了你这个大哥怎么落后了呀”“这都老大不小了还不定下来啊”等等。秦崇一路无视这些问题,礼貌的笑笑,拉着邵渊左拐右拐往里走找他家二叔。
秦崇的爸爸有五兄弟,他排行老大,结婚也早,因此秦崇也是这一辈最大的一个,下面一票堂弟堂妹。二叔家本来有个女儿,可夫妇俩一直想要个儿子,后来年近四十才生下了这么个宝贝,简直宠上了天。
其实秦崇没怎么正面接触过那个小堂弟,他平时工作忙很少回来,跟爸爸这边的亲戚来往不是很亲密,基本上都是听他妈或是偶尔遇到亲戚讲两句,小堂弟也就前几年过年的时候见过几面,而那时候他并不想收诊,能避也就避一下。
“二叔,乐乐呢?”
二叔秦友山正在后院杀鸡,一地的鸡毛鸡血看着甚是惨烈。他大概没想到秦崇会主动来找他,还问起儿子秦乐的下落,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找乐乐做什么?”
“我带了一个朋友,他也是心理医生,想让他帮乐乐看看。”
秦友山这才想起来之前他和秦崇说过秦乐的事,秦崇只给了大致的判断就回绝了,后来在张萍家吃饭又和亲戚们说起,张萍听见又和秦崇说了。他看见秦崇身后还跟着个男人,带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正笑着和他打招呼:“您好。”
“乐乐一起来就跑出去了,一分钟都坐不住,”秦友山说起乐乐的去向有些恨铁不成钢,“他妈出去找他了,应该这就要回来了。你们先坐会儿,等会吃完饭再说。”
秦崇在一旁安慰他:“二叔你也不用急,慢慢来吧。”
秦友山又转回去拔鸡毛,应了一声:“嗳,知道了。”
秦崇爸爸这边直系的亲属多,每年来拜年都要摆三四桌才能坐的下,张萍是历年的大厨,几个婶婶在旁边给她打下手。秦崇见过他二叔之后嫌屋里太吵,又带着邵渊从后院溜了出去,漫无目的的逛。
“怎么突然就想起让我来帮你堂弟看诊?”
邵渊倒不是怪秦崇这事安排的不对,只是说来拜年却变成了接诊病人,大过年的人会不会觉得不吉利?
秦崇和邵渊并肩走,二叔家附近都是待拆迁的老房子,白墙黑瓦,已经是现代城市里见不到的景象了。
“我这可是曲线救国。先让你打入敌人内部,彻底了解敌情,再从中各个击破……我没法收乐乐做病人,我还有个你啊。”
他不是没有更好的医生介绍给二叔,而是想让邵渊先在这些亲戚们眼里留个好印象,将来若是可以,他能光明正大的带邵渊回来过年。
邵渊没想到秦崇已经想的这么遥远,悄悄伸手去抓秦崇的手:“那秦大夫准备给多少诊金?先告诉你,我很贵的。”
秦崇反客为主的和邵渊掌心相扣:“要钱没有,肉偿怎么样?”
24.
秦乐的情况不是很严重。邵渊和人见了面,又和秦友山夫妇聊过,心里有了个底;他跟人约好等过完年去他的诊所做个详细全面的检查,这样才好对症下药。秦崇这事安排的不显山不露水,功劳全套在邵渊的身上,亲戚们都在夸邵渊人长的好医术又厉害,又纷纷干起了老本行。
“邵医生你有对象了没有?我有个侄女……”
“邵医生结婚了吗?我还有个闺女……”
“我有个外甥女……”
秦崇在众亲戚的包围圈外笑的合不拢嘴,直到邵渊投来求助的视线,他才大发慈悲的挤进去拦住热情的亲戚:“叔叔婶婶们放过他吧,邵渊他啊有对象了,他们感情好的不行,我知道的。大家就别为难他了啊!”
众亲戚这才作罢。
邵渊暗地里掐他的腰:“你又知道了?”
秦崇抓着他掐自己的手放在唇边偷吻:“我不知道的话还有谁知道?”
两人的诊所都要到正月十五之后才开始上班,寒假漫长又清闲。邵渊在半推半就之下退了老师的房子搬去和秦崇同居。两人在附近玩过一圈后,定了去英国的飞机票,在初十这天踏上了去往异国他乡的旅程。
他们去给威尔扫墓。
威尔出事之后,他远在英国的父母赶回来收敛了尸体,火化后带回英国安葬。当时邵渊没敢去看,他怕去看了,他就连威尔的幻觉都看不到了。
飞机上邵渊的情绪都很稳定,秦崇一直抓着他的手,无声的安抚。
威尔被葬在一座花园似的公墓里。庄严肃穆的大门,里面却是一片鸟语花香,除了一座座树立的森然墓碑。威尔的父母不是基督教徒,他的墓碑也只是很普通的石碑,上面刻着他的名字和生辰。
“s,19xx-20xx”
两人将买的鲜花放在墓碑前,秦崇知道邵渊想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