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天明,人的意志几乎都要被磋磨散了,药汤热了又热,三番五次也是灌不进朱氏的嘴里,朱温万急的眉心拧成了一副川字,连嘴角都裂开了。
本想着父亲母亲都身体健康,他此刻由着自己的性子,等他日沅九生下了一男半女老两口高兴还来不及,自然能够认祖归宗了,不成想亲还没结,母亲就成了这等模样,哪还顾得上在三院的沅九呢?
生生不吃不喝的陪着朱氏熬了三天,何止病榻上的朱氏眼见着要化成一道白骨,朱温万那张脸眼见着瘦下去,眼圈儿都蹉跎起来。第四日天微微亮起来,朱温万在一旁的座位上打盹儿,猛地睁开眼似乎是听到母亲的呻吟。
果不其然,朱氏已经深陷眼眶的浑浊眸子睁开了半分,看见他时几乎要留下血泪来,道:“儿…….”
朱温万连忙招呼了丫鬟将一直热在灶上的腰端过来,自己用勺子取了,吹了又吹送到她嘴边,一面哄着:“母亲喝药…….”
谁知朱氏将头一偏,嗓子里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道:“叫我,这么死了吧。”
“横竖你娶了沅九,我也没脸面活在这世上了……”
一旁的几个丫鬟大夫都急躁起来,生生喊着叫着,朱温万心里头像是让人剜了一刀,一面是自己的心上人一面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谁能做的了这种决定。
一旁的朱青山狠狠的骂着孽障孽子,生生要逼死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