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颜青雨为他物色合适的枪手人选,现在人好不容易找到了,颜青雨却有种要捧他出道的感觉,佘一鸣怎么可能不生气。
何止生气,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他难安地一晚上都没睡好,甚至隐隐有种被背叛了的愤怒。
江弦看着面前这个越说越气,就差头上没冒烟出来的男人,忙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佘……”准备直呼其名的江弦被青面捅了腰子,青面冲他挤挤眼,示意他不要露出破绽。
在书里的世界,除了江弦别人都是看不见青面的,所以他也不用避讳什么,就那样大喇喇地跟在江弦身边,监督顺带执行像刚才那种“技术指导”。
江弦被捅的噎了口空气,干咳一声才继续说:“一鸣,其实我这样做也都是为了你……”
“你叫我什么?”佘一鸣突然疑惑地打断了他的解释。
江弦眨了眨大眼睛:“我叫你一鸣啊。”
佘一鸣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你果然是变了,以前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你不是叫我亲爱的,就是叫我小鸣鸣。”
江弦的脸又忍不住抽搐了,情人之间叫亲爱的,这没问题,但小鸣鸣是什么鬼?!这个颜青雨难道是被白无常附身了吗?!
“呃……”江弦哽了半天,才终于痛苦万分地开口:“亲爱的,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
江弦说到这里,突然小心翼翼地顿了片刻,生怕佘一鸣会突然捂着耳朵,疯狂摇晃脑袋,撕心裂肺地大喊我不听我不听!
……到时候恐怕自己会忍不住拿鞋底子抽他。
好在佘一鸣并没有那样,他只是坐回沙发上,抬眸看着江弦等他的解释。
江弦松了口气,说:“我的确是打算为他出一首单曲,可是我这都是为了你着想,你看啊,虽然我们都觉得卫绮阳的歌写的不错,可不错的东西不一定就会被大众喜爱呀,如果他的作品并不受欢迎,那我们贸然让他替你写歌,不是砸了你音乐鬼才的招牌么?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先替他出个单曲,看看反响再说。”
其实江弦昨晚就想好了,做音乐的如果不能出专辑,仅凭一首单曲很难出头,而他们之间夹着一个佘一鸣,给卫绮阳出专辑的事就显然不太可能,既然这样,那何不转变路线,让卫绮阳进军演艺界呢?相比唱歌,明显是演戏能增加更持久的话题度与曝光度。
到时候让他随便写点什么糊弄糊弄佘一鸣,量佘一鸣也不好多说什么。
佘一鸣不会想到江弦正在盘算怎么阴自己,他皱着眉想了想,江弦说的也不无道理,随即露出微笑,站起身走近江弦,用手臂分别撑在江弦坐着的办公椅椅背上和办公桌桌面,将江弦困在双臂之间,“还是我们小雨想的长远,我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说着就低头想要和江弦接吻,吓得江弦立马别开头,那两片嘴唇就印在了他脸上。
佘一鸣有些不悦地眯起眼睛打量他,江弦却当做不知道一样哈哈干笑两声,又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肉麻地说:“只要是与你有关的事,我总是会不自觉地多想很多。”
说完就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
听到这话,佘一鸣才满意地微微抬起身子,又亲昵地屈起手指在江弦鼻尖上刮了一下,笑道:“你真是越来越招人疼了,怎么样,今晚要不要去我家让我好好疼疼你?”
温热的呼吸裹挟着暧昧的话语,让江弦恶心地打了个寒颤,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应道:“还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什么别的事,我们晚上再说吧。”
佘一鸣点点头,没多说什么,终于打开办公室门走了。
他前脚走,江弦后脚就抽出一张湿巾纸使劲擦了擦刚才被佘一鸣亲过的地方,想想又觉得不够,干脆钻进卫生间洗了把脸。
青面鄙夷地看着他:“不就是被亲了一下么,你作为一个gay,毛病还不少。”
江弦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反驳道:“就算我是一个gay,我也是一个很有品味和底线的gay,像佘一鸣那样没节操的,我一向都敬而远之。”
下午的时候江弦去看了看卫绮阳,他正在泳池游泳练体能,江弦站在门口看着他像一只大海豚一样在泳池中穿梭,时不时露出水面的脊背上,肌肉弓出一个强劲而好看的弧度,瞬间又没入水中。
想不到那只长毛兔的身材还蛮不错,江弦就这样看了一会,才在青面“你的眼珠子都快飞人家身上去了”,“快闭紧嘴吧,哈喇子都要滴下来了”等等的吐槽声中恋恋不舍地离开。
至于佘一鸣的邀约,江弦当然不会去,最终以最近太累了没心情为由拒绝了。
……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个星期,期间江弦几乎每天都会去看卫绮阳的训练,让他无比欣慰的是卫绮阳一直都很努力很刻苦。
而今天是他进录音棚录歌的日子。
江弦为他挑的歌是颜青雨在酒吧第一次听见他唱的那首歌,之前一直在回忆里显得格外缥缈的旋律这次终于真切的在他耳边响起,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从没想过自己能亲耳听见自己曾经用文字形容过的旋律,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就好像那些裹在雾里只有模糊轮廓,让你可以尽情想象的东西突然清晰地出现在眼前,既熟悉又陌生,还带着些许新奇与刺激——不止是音乐,还有他笔下的这些人物。
“吟游诗人靠在树荫下浅浅吟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