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忽然这么大声对我说话的?”
穆生的声音低了不少:“……我讨厌封建迷信。”
禾嘉泽:“你是妖怪?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我不是。”穆生端起装满了青豆的碗站起来,“我去做饭。”
禾嘉泽原本也想跟进厨房围着穆生打转,但等穆生将手中盛着碗都的碗放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禾嘉泽从厨房里赶出去。
被赶出厨房后,禾嘉泽心怀不满的在客厅等着穆生上菜。近十二点时,禾嘉泽坐在桌前,手肘抵着桌面,双手交合用手背支在下巴处,目光一一扫过桌面上的几个盘子,接着转头看向从厨房中走出的穆生。
穆生将两碗米饭分别放在桌子两边,他刚坐下,禾嘉泽就站起身,端起自己那碗米饭从对面走到了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见穆生扭头面带疑惑的看着自己,禾嘉泽道:“看什么看,我又没坐你腿上。”
穆生说:“你睡觉的时候趴在我身上睡我都已经习惯了,吃饭的时候坐在我身上吃我也不介意。”
在没有吃之前,禾嘉泽已经从装盘色香上给这一桌菜打完了分,除了与之前用的盘子不一样,他找不出任何不同之处。
接下来就是味道,禾嘉泽拿起筷子,深呼吸一口气,头次觉得吃个饭也需要勇气。
穆生夹菜次数不会让人觉得很少,但仔细观察后会发现落到他碗里的东西并不多。在没有特意去留意这点,通常没有人会注意到这点。且他进食缓慢又少量,送进嘴里的都是四五粒米。
就像是不想吃东西,但是也不希望共餐的人因为他而失去兴致。以穆生的演技来看,这个技能他应该练了许久。
禾嘉泽先是每道菜都夹一筷子,每尝过一道菜,他对自己的猜测就多一份肯定,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他放下双筷,皱起眉头一言不发的坐着。
穆生不解的问:“怎么了?”
禾嘉泽转过头让穆生看到了他眼尾的红晕,隔了一会儿,又去夹了一块鱼肉,吃着鱼看了一眼穆生,眼角的桃色更胜。
他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似的,登时让穆生慌乱,但又不知原由,无措的猜测着可能性:“是这些菜不合你胃口,还是你被鱼刺扎到了?”
禾嘉泽深吸一口气:“被刺卡着了。”他端起碗扒拉两口饭,含糊不清的说:“扎心上了,”
穆生:“……?”
禾嘉泽同风卷云残一般将碗里的东西扫光,结束了一顿饭。
他推开座椅起身道:“我去睡个午觉。”
晚上也是如此,穆生对此一头雾水,琢磨不透禾嘉泽到底是什么情况。
日下西山明月交替,禾嘉泽刚睡着不久就感到一阵窒息,像是被树藤缠绕无法挣脱,他在噩梦中醒来,但束缚着他的力道没有因此消失。
被子里很明显的高耸着,像是有东西藏在那之下,原本应该就睡在身边的穆生也不见踪影。
禾嘉泽余光扫见床边有一抹灵光闪现,他侧过身,只来得及看清一条疑似巨大尾巴的东西从被子里延伸出垂落床沿外,方才看见的闪光是月光洒落在那些透亮的鳞片上时的反光。
只一眼,接着没等他仔细去看,那条大尾巴就嗖的一下蜷进被中。
禾嘉泽毫无防备的被吓到,他一个激灵坐起身下了床,扯着被角把被子掀开。
没有尾巴,床上只有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埋在被子下面睡觉的穆生,他像是被冷空气惊醒,倏然睁开双目,不明所以的看着站在床边抓着被子的禾嘉泽。
穆生问道:“你在做什么?”
禾嘉泽表情恍惚,木讷的吐出两个字:“尾巴?”
穆生说:“你满脑子都是蛇,睡迷糊看错了。”
禾嘉泽如梦初醒,双手环抱在胸前道:“我又没说我看见的是蛇尾巴。”
“哦。”穆生坐起身,扭头看向他:“大概是我听错了。”
禾嘉泽:“……”一言难尽,难怪今天看电视的时候穆生的反应会那么激烈。
回想起严霁与薛迟死前他发现的蛇皮与鳞片,看样子他先前的猜测有误,不是什么鬼上身、借尸还魂,而是一出妖怪画皮。
穆生故作镇定拿起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手机屏幕发出单薄的光亮,穆生道:“已经快一点了,别在那里傻站着了。”
禾嘉泽闻言将被子扔回床上,穆生的手机却在此刻响起铃声,禾嘉泽躺回原位旁听穆生讲电话。
挂断电话后,穆生伸手拿过自己的衣物,穿着衬衫道:“临时有个急案要办,我得出门一趟。”
禾嘉泽道:“好。”
当穆生穿好衣服下床时,禾嘉泽却又抓住他的衣角,问道:“你还回来吗?”
穆生沉默半晌后道:“你睡一觉我就回来了。”
禾嘉泽闻言在内心自动翻译为凉凉,他松开手,漫不经心的丢出三个字:“随便你。”看在遗属与受益人变更的份上,死了厚葬。
手缩回被子里,禾嘉泽翻了个身找到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准备继续睡,打了个哈欠道:“把明天的早饭给我热上。”
穆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禾嘉泽觉得他八成不会再回来了。
刚睡着没多久却听到从卧室外传来的门铃声,禾嘉泽完全不想爬起来开门,能让他放弃睡眠去开门的人都知道他家的门锁密码,但门铃声声不息,大有你不开门我就响到天亮的架势。
禾嘉泽郁结,睁开困乏的双眼,起身下床出了卧室。
走去玄关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