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就被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浅浅的呼吸声,禾嘉泽张了张口,说话时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你吃过晚饭了吗?”
“嗯,你呢。”江以竹的声音轻轻浅浅,仿佛是怕吓到他而不敢大声说话一般。
禾嘉泽很不是滋味,眼眶胀热,他靠坐在床,仰起头看着悬挂在头顶的吊灯,眨了眨眼睛:“我没有吃,早饭没有吃,晚饭也没有吃。”
听筒中传来江以竹一声叹气:“为什么不吃饭?”
禾嘉泽说:“因为厨子跑了。”顿了顿后,他又道,“没有饭吃,也没有心情吃饭。”
江以竹问:“有人惹你不开心了吗?”
禾嘉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说话竟然哽咽起来:“有,都是因为你。”
他话音刚落,电话突然被挂断,禾嘉泽不可置信的举着手机呆愣了好久,刚垂下头,两颗水珠子就啪嗒砸在被单上,禾嘉泽抬起手摸上鼻梁,拇指与中指在眼角间捏了捏。
虽说禾嘉泽自小含着金汤匙,家人捧着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被宠出了任性肆意的易燃易爆性子,可还真谈不上爱哭,连他自己都摸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娇气了。
想了一会儿后,禾嘉泽打算去拿瓶冰可乐喝,刚打开卧室的门就听见了响个不停的门铃声。
禾嘉泽走去玄关,扫了一眼门铃显示器,登时精神了几分,他将门打开半条缝隙,对外说:“你怎么来了?”
江以竹道:“给你做饭。”
禾嘉泽说:“为什么挂我电话。”
江以竹道:“因为等不及想快点赶来见你。”
进门后,江以竹先走到客厅将灯都打开,转过身又走到禾嘉泽面前,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去洗把脸吧。”
禾嘉泽洗过脸出来时江以竹已经在厨房中忙碌起来了,禾嘉泽打开电视与游戏主机,心不在焉的在一个关卡里兜兜转转,视线总是不自觉的朝厨房中飘。
上桌后,禾嘉泽端着碗,看向江以竹,问他:“你还走吗?”
江以竹看了他一眼,说:“不知道。”
禾嘉泽语气激动:“什么叫不知道?说要帮我捉鬼的是你,答应到我家当厨子的也是你,现在我吃不好睡不着,被人骑在头上捉弄,你都不管。”
江以竹起身,从对面走到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抽出几张纸巾,抬手在禾嘉泽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庞上轻沾而过。
禾嘉泽吃得差不多七分饱时,忽然开口说:“我不是夸大其词,你做的这些菜,和我前任做的真的一模一样。”
江以竹缄默了一会儿道:“可能都在用同一款调料包吧。”
禾嘉泽:“什么调料包?”
江以竹说:“李守义十三香。”
吃过饭后,江以竹从禾嘉泽口中得知了章霏与段清舒连日来搬弄的那些是非,面色也跟着沉了下去。他坐在床边看着禾嘉泽睡着后,悄声无息的走出了卧室。
江以竹站在凉台俯视着车来车往的街道与灯火霓虹,他掏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电话被接通后,江以竹只说了一句话:“我有些事要跟兔儿神商量,让他联系我。”
挂断通话不久又有人打了过来,江以竹免去了寒暄,直奔主题,将章霏与段清舒近日所言转述一番,电话那头的人大发雷霆,最后以冷笑声结束。
结束这段通话之后,江以竹又编辑了一则短信,给通讯录中备注着鬼差二号的号码发去——扶清区的清理工作先放一放,中京大学里有两名女生,章霏与段清舒,让附近无家可归的孤魂怨鬼去她们那里借住几日。
禾嘉泽睡了个饱觉,起床穿衣洗漱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客房里找江以竹,见他还没走才松了口气。
江以竹看向傻愣在门旁的禾嘉泽,问他:“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禾嘉泽别开视线:“你在看什么?”
江以竹合上手中黑封的厚重笔记本,起身道:“这两天有些工作要处理,我在安排行程,不过不会耽误照顾你。”
禾嘉泽道:“我想吃虾饺。”
解决完了早饭,江以竹将饭盒装到禾嘉泽的背包中,走到他面前后递给他。
禾嘉泽没接:“你送我去学校,中午去给我送饭。”
江以竹低下头抿笑,拉开背包拉链,又把饭盒从包中拿出。
也不知道章霏与段清舒是不是由于昨日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的缘故,禾嘉泽与江以竹走在教学楼中碰巧与她们迎面相遇,章霏看见他时没有像往日与旁人讥笑议论,反而脸色变得煞白,段清舒更是头也不敢抬一下,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见他活像见鬼一样,飞快的与他擦肩而过。
禾嘉泽疑惑的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接着视线又转移到江以竹脸上:“她们昨天还不是这样。”
江以竹把禾嘉泽送到教室里,又向他保证中午一定会来陪他一起吃饭后才离开。
禾嘉泽一转头就对上白羽揶揄的视线,蹙眉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白羽抬手扶了扶镜框,摇头:“没什么,就是可惜李狗嗨骗吃骗喝失败。”
禾嘉泽清咳一声:“我就是喜欢江以竹,行了吧。”理不直气也壮。
上午的课程结束,讲师前脚刚走,江以竹后脚就走进来。
白羽单手拎起背包,甩到身后:“告辞,不打扰你们了。”然后火速的蹿出教室。
江以竹还没坐下,禾嘉泽的手机就在这时响了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