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能拿到夺魄散的人,只有他和莫里。在请帖上下毒的事他不曾做过,剩下的也就只有莫里了,所以他便用一种不太和善的目光朝莫里看去。
莫里感到一阵凉意,忙道:“少主这样看我是何意?怀疑是我做的不成?”
楚晏不语,只冷冷看着他。楚晏一直让穆尼监视莫里,的确没发现他做过这种事,可是穆尼没盯着人的时候,谁又知道发生了什么。
莫里冷笑道:“夺魄散乃是我教秘宝,唯有位份高者才可拿到,你我都有。你怀疑我,我也可以怀疑你。”
“我可还没说是你。”楚晏冷冷道,“你知不知道中原有句话,叫作‘此地无银三百两’?”
“两位稍安勿躁。”眼见两人一言不合便起争执,柳静水忙出言相拦,“请两位过来,不过是想确认此物来历,并无怀疑两位之意。”
他话音方落,便有一中年男人喝道:“依我看,那妖女曾与西域普洛密教教主有染,拿得到夺魄散,定是那妖女所为!”
楚晏一看,只觉这人有几分面熟,随后便想起这是血刀门的段长老,他也曾见过几次。
一直未曾说话的江浮月却忽然道:“段长老,楚前辈虽与贵派有些过节,可她到底是明月三杰之一,为我中原武林付出甚多。在座各派当年也有人不少受过她恩惠,怎么能这样称她?”
她身旁坐着的黄衫男子登时眉头一皱,似是觉得不妥:“月儿!”
“过节?楚凤歌下毒害我血刀门长老,这要是过节,那什么才是深仇大恨!”段长老勃然大怒,“云先生,柳先生,这次雅集可不能再让她跑了!”
楚晏一听到那个名字,顿时明白了。楚凤歌本就与血刀门有怨,前两日刚刚夺了血刀门的请帖,知道血刀门正缺一张请帖……而她确实曾经在教中待过,可能还拥有夺魄散。
只是他怎么都不会信楚凤歌会做这种下毒害人之事,当即道:“夺魄散为十大光明秘宝之一,绝不可能被外人所得。你们所说的那人,我有所耳闻,她十多年前便已叛教远走中原,没了光明印信,不可能还拿得到夺魄散。”
段长老冷喝道:“楚少宫主这是在为那妖女开脱?”
楚晏反问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为何要为一个叛教者开脱?”
段长老本就将大光明神教视为异域邪教,看楚晏和莫里这两个异族人不顺眼,此刻口气愈发咄咄逼人:“妖女远走西域委身贵教多年,谁知道暗中还有没有联系,这事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的!”
楚晏冷笑:“我并未见过她。”
莫里亦是冷冷道:“我不曾与叛教者来往。少主来中原数月,一直忙于约战各派高手。而我却是为雅集而来,这一个多月都在碧峭十二峰山间,离玄机门也不远,玄机门的鹰眼日日夜夜在我营地周围转动,定然也有记录,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孟门主。”
鹰眼乃是玄机门所制的机关,能望到千里之外的景物。玄机门以此巡视门派周围,每日将用鹰眼所见到的内容记下。可以说这碧峭十二峰中几乎就没什么逃得过玄机门的眼睛,莫里这般说,自然是让众人对他的话信了几分。
莫里一顿,又露出一个极是讽刺的笑:“段长老是不是因为儿子败给了少主怀恨在心,才要这样污蔑我神教?”
楚晏还没从莫里嘴里听过什么好话,此刻却忽然觉得他的声音也有些顺耳了。当初他约战的血刀门大弟子,就是这位段长老的亲儿子,如今被莫里一提起儿子战败之事,段长老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邪魔外道,胜之不武!”
“请听我一言。”柳静水的声音忽然响起,这声不大,却掷地有声,让人不敢忽视。
明伦堂中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朝他望来,本欲开口之人都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只等着他发话。
楚晏刚被说了一句“邪魔外道”,正是气着,结果一听他声音,便什么都不想说了,只觉得跟手下败将的爹也没什么好说的,气都消了大半。所有的心思一下子都跑到了柳静水身上。
柳静水淡淡道:“事关重大,不可妄下定论,隐山书院定会尽力查明。雅集举行在即,楚前辈既然拿了请帖,定然会前来,到时段长老自可与她当面对质。若真是她所为,各大门派皆在此处,雅集之后武林同道定会还血刀门一个公道。”
一座中女子点头道:“柳先生说得不错,没几天雅集便开始了,要查明真相,还是等楚前辈来了再说吧,总比我们在这里乱猜得好……血刀门若是需要十二峰中的鹰眼记录,玄机门自会奉上。”
原来这女子就是便是那玄机门门主?楚晏不禁打量她一眼,样貌竟然极年轻漂亮,看去跟江浮月差不多大,在这一堆掌门人里倒是显得格格不入了。
江浮月身边那黄衫男子亦是道:“对啊,段长老,现在可是什么证据都没有,你看谁都会怀疑,越弄越乱。还是先等雅集开始吧,要是实在不放心这两位少宫主,你让孟门主帮你查查。”
众人纷纷相劝,那段长老本也是一时恼怒,气消之后自己都觉得方才有些不妥,自然就顺着台阶下了。
正中那白发老者见这事也说得差不多了,便道:“雅集期间,诸位都是贵客,莫要伤了和气。”
众人附和,老者又道:“老段啊……你也别老欺负人家小伙子了,我家静水刚交了那么个朋友,感情还好着呢,你这不是存心让他心里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