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衫一样,直接一口包进去,他伸出手,避着未碰到赵从愿手中的筷子,直接拿起饺子,一把塞进了嘴里。
他嚼了嚼,不住的点头:“没想到公子的手艺竟然这般好,半月前他第一次进厨房的时候,竟是连盐与糖精都分不清呢!”
赵从愿吃东西的动作一顿,转而面上就染上了灿烂的笑。
这世上最好的感情,大概就是,他甘愿为你拔下一身的刺,给你最想要的温暖。
泰北小镇与扬州隔得并不是很远,马车日夜兼程,也只需三日。当日埋金子时,赵从愿留了个心眼儿,隔两站埋一处,且都是在一些并不繁华的地界。共有五处,一处两百两金子。
她选择先来泰北,也是因为这里离扬州近,不会让他们察觉。此时,她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也不禁感叹道:“江南小镇待腻歪了,这北国风光便显得格外壮阔了。”
北边的春日还是夹杂着阵阵寒风,吹在人的脸上,带起一层寒意。但这却并不妨碍春意的绽放。路边的野花开的一大片一大片,红橙白蓝,姹紫嫣红。配上一旁倒映的垂杨柳,柔软了这北边一贯的僵冷,多了一丝柔软。
崔显安侧过头,目光温软,拂过她耳边被风吹落的碎发,柔声道:“要不要坐到外面来?”
外面想必看的更加开阔,还不用掀帘子,她有些跃跃欲试,扬着声音道:“好啊!”
崔湛福至心灵,极有眼色的跳下马车,等赵从愿出来,再跳上马车。
狗蛋儿见身边换了个人,嫌弃的撇嘴:“你进来做甚么啊?五大三粗的!辣眼睛!”
崔湛怒瞪他,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凶巴巴的道:“谁辣眼睛?这里明明是你最丑。”
狗蛋儿一把拉吧下崔湛的头,揪着他的领子得意道:“谁丑谁心里没点数?”
马车很大,中间还摆放着精致的小几,用来摆放茶点。崔湛被狗蛋儿拉着脖子,此时正动作怪异的趴在狗蛋儿的身上。他弓着腰,抬眼恰好看见了对面的临衫,他忽的笑了,也不挣扎了,冲着对面的姑娘咧着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小脸。
他一进来,临衫便一直偷偷拿眼瞧他呢,冷不丁的,恰恰撞上了他直接的目光,笑脸一红,忙移开视线,低着头抠着手中帕子的纹路。
华浓坐在靠窗边,被矮几挡着,瞧不见崔湛脸,却清楚的看见临衫脸上的羞意。她暗自咬了咬唇,眼中闪过怒火,撇过脸看向外面。
赵从愿在外面坐着,就听见里面忽的没了响动。
她方才一激动,就忘了华浓与临衫都在里面。崔湛进去,岂不是很尴尬?
崔显安拉着缰绳,耳朵却一直听着赵从愿说话,此时耳边忽的安静下来,他有些奇怪,转头看向她,便见她望着身后的帘子,目光若有所思。
他擅察人心,更何况是赵从愿。她的小动作,崔显安一清二楚。
崔显安拉过她的手,包在手心里,抬起下颌示意她看前面的风景,小声道:“好好玩,别多想。”
赵从愿眨了眨眼,钻进他怀里,耳语道:“公子大概不知,多话可不好。”
崔显安平日里从不多话,唯一的柔情全给了她,此时却是来嫌弃他话多。他倒是不知话多好与不好,他只知道他的耳朵此时很痒,直痒到了心底。
他道:“哪里不好?”
赵从愿忽的从他怀里坐直,手臂撑着他的大腿,一把捏住他的耳朵,比方才贴的更近了:“管不住嘴,我可是要亲你的。”
崔显安挑眉,颇为愉悦的笑出声,声音轻快:“求之不得。”
赵从愿就是个敢撩不敢负责的性子,脸皮薄的要命,每每撩拨崔显安,都被他撩回来,总是被他占便宜,事后便缩的像个鹌鹌,蔫哒哒的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她抿着唇瞪向他。
他一脸老神在在,像是料定她有贼心没贼胆,不敢亲他。赵从愿舔了舔唇,忽的一把拉下他的脖子,双手盖住他的眼睛,唇映了上去。
赵从愿的唇带着她一贯的清甜,还有那一丝丝的松枝清香,随着微风钻进崔显安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他慢慢闭上眼,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愉悦,享受她来之不易的主动。
前方的马慢吞吞的跑着,似是身受主子的喜悦,跑的都轻缓缓的,避开路上的坑坑洼洼,一点儿颠簸都没有。
身后是一车的同伴,身前是宽阔的大路。赵从愿却像疯了似的,慢吞吞的伸出舌头,轻而易举的额撬开他的牙齿,吻得更深。
两道身影叠在一起许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赵从愿趴在崔显安怀里细声细气的轻喘,小脸红扑扑的。
崔显安给她顺了顺气,半晌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马车缓慢的向前行驶,车轱辘压在泥沙的路上,带起一阵阵灰尘。
三天后,扬州河畔。
赵从愿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伸了个懒腰,声音懒洋洋的,还带着睡醒后的懵懂:“终于到了呀,骨头都快要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