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除了g、ty等一些大牌外,还有十几双是定制款,一双足尖鞋虽然花不了大价钱,但这么多双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而且,陆星衍是怎么知道她的定制尺码的?
又是怎么和定制商家联系的?
其实想知道也不难。
孟濡以前住在家里时,也会向一些价格适中、穿起来舒适的商家定制足尖鞋。
她用过的尺码随手会放在客厅桌子上,陆星衍经过,看一眼就记住了。
这之中,陆星衍为孟濡买的第一双足尖鞋,就是孟濡最喜欢的一个品牌。
那原本是孟濡为自己定制的,只是后来她飞去了意大利,鞋子送来时她已经在米兰。足尖鞋只交了定金,陆星衍用自己攒下来的钱付掉尾款,替孟濡买下这双足尖鞋。
后来第二双,是陆星衍和隔壁学校的几个刺头打群架,简陋古朴的小巷,居然有一家芭蕾舞鞋店。
一双足尖鞋立在橱柜中,颜色浅橘,做工精致。像极了他第一次看孟濡表演舞剧时穿的足尖鞋。
打完架后,少年挂着一身伤,擦了擦嘴角的斑驳血迹,走进这家装修典雅的芭蕾舞鞋店。
那时候陆星衍才高二,没有能力打工,买鞋子的钱用的还是孟濡给他的生活费。
再 后来,一双又一双,仿佛成了习惯。
陆星衍看到好看的足尖鞋就想买下来,等孟濡回国送给她。
到高中毕业后,陆星衍可以做兼职了,赚钱买的足尖鞋比以往两年都多。
当时陆星衍也没想到,孟濡那一走就会三年后才回来。
只是陆星衍想一直看孟濡穿着足尖鞋,站在舞台跳舞的模样,所以看到好看的足尖鞋都想为她买下来。
不久前孟濡回国了,不再住在家里,陆星衍反而找不到机会送给她。
陆星衍以为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没想到,现在,孟濡自己发现。
也好。
反正。
他也不打算藏了。
陆星衍轻轻偏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孟濡,扯一扯嘴角勾笑,“你不是也经常送我东西么?”
他轻飘飘问:“我想送你足尖鞋,有什么不可以?”
“……”
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太大差别,但,孟濡送给他的都是单一的、不太花费心思的礼物,哪里像他一样用三年的时间收集一整衣柜足尖鞋?
太隆重了不是吗?
孟濡说不出话,陆星衍以为她不肯收,摸了摸耳钉,有些狡猾又有些勉强地说:“就当是弟弟送给姐姐的礼物,也不行么?”
又是这招。
孟濡吸一口气,想说什么。
但她抬起时对上陆星衍清明沉澈的双眸,少年的眼太过真诚,让她一时想不出拒绝的话。
过了半晌,孟濡才想起来问:“你买足尖鞋的钱是打工赚的吗?”
陆星衍歪头,诚实地说:“嗯。”
说完,似是不想让孟濡在这方面问太多,陆星衍上前取出孟濡头后那层架上第一双浅橙色的足尖鞋,转移孟濡的注意力问:“这些足尖鞋的带子为什么没缝上?需要自己缝么,我缝了一双,你看看?”
孟濡接过,在看清陆星衍缝的成果时静默了下,抬头看陆星衍,半天没说话。
陆星衍:“?”
孟濡斟酌,以一种不太打击人的口吻问:“你以前缝过东西吗?”
陆星衍:“没有。”
孟濡指了指鞋后跟缎带的缝接处,坦白说:“这里开线了。”
“……”陆星衍小朋友略受伤。
“不过针脚还算缜密。”孟濡看了一圈后补充,停了停,实在没忍住,翘着嘴角轻轻溢出一声笑意。
“?”
她摸着陆星衍的头发,笑时眼睛弯弯的,温软又有点无奈地语气:“不过你知道,芭蕾舞演员的足尖鞋,最好自己亲手缝缎带吗?”
这点陆星衍是真的不知道。
他以为缝上这根带子就完事儿了。
陆星衍干巴巴问:“那这双鞋子不能穿了?”
孟濡看了下缎带缝接出,安慰少年说:“我把这根缎带重新缝一下,应该是可以穿的。”
她问陆星衍,“你只缝了这一双?”
陆星衍点点头。
因为每位芭蕾舞演员的双足都不一样,缎带缝纫的位置也有细微的差别。
孟濡天生脚背软,缝纫缎带时也需要更用心一些。
陆星衍事先不知情,也不能怪他。
孟濡将足尖鞋放回柜子,和其他大部分芭蕾舞演员一样,她对足尖鞋也有一种强烈热爱。
孟濡自己本身的足尖鞋也很多,但这次没带回来多少,和这一整柜的足尖鞋相比还是相形见绌。
如果不是孟濡十点钟预约了医生,她可能会将这里每一双足尖鞋都仔细看一遍。
时间